呂玉貴絕對沒有想到,這次被帶進來的孩子,竟然是侍候四弟在錦城念書的小嘎子。這一見,簡直讓呂玉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大腦裏嗡的一下,當時一片空白,身子不由得一個踉蹌,要不是自己的表弟魏柱子手疾眼快一把撈住他,當時呂玉貴就能暈倒在地上。但是,好半天回過神來之後,看著小嘎子憔悴的臉,還有那肮髒破爛的衣服,轉而一個不祥的預兆就跳進了他的腦海。
也不顧身邊疑惑的向榮,幾個大步衝到小嘎子的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血紅著眼睛盯著小嘎子,焦急的怒吼:“小嘎子,你怎麼會在這?你為什麼不跟著你四哥,你四哥呢?快說,快說。”
小嘎子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二哥,當時張張嘴就要說話,但是,轉眼看見周圍一大群警察,還有站在二哥身後的那個陰沉沉的家夥,說出的話就立刻變了樣。
“二哥,快救救我啊,我被胡子抓啦。”說著就大哭起來。
“被胡子抓啦?”聽到這話,呂玉貴多少把心放回了肚子,但忙焦急的問道:“你不是跟著你四哥在省城念書嗎?怎麼你就讓胡子抓啦?”轉而臉色又蒼白起來,再次抓住小嘎子的衣領,焦急的問道:“你被抓了,那我四弟呢?快說,他有什麼事情沒有?”
向榮這時候似乎聽出了點什麼,為了示好,不得不上前,拍拍就要暴走了的呂玉貴,滿麵關切的問道:“呂署長,怎麼回事,這孩子是你什麼人?”
呂玉貴也感覺自己失態了,這才放下小嘎子,轉而對向榮愁眉苦臉的道:“這孩子是我的一個家族侄子,本來是我家雇請了,跟著是四弟在省城念書,當個長隨,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跑到這裏還了,還弄成這個樣子。”
“是嗎?”向榮同情的再次拍拍呂玉貴的肩膀:“看樣子您的四弟應該沒事,即便也被胡子抓了,但是,有你家族的手眼通天,也應該沒事,不過就是破費點錢罷了。”然後看看四周,笑著道:“呂署長也不要太著急,還是回辦公室仔細盤問盤問不就知道結果了?這大冷天的,在外頭都凍死人了。”
被這一提醒,呂玉貴才想起,自己這些人還站在門外呢。“對對,趕緊進屋。”然後對著身後的那幾個警察怒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小嘎子把綁繩解開?”
那幾個警察本來想著敲詐這孩子家屬點錢花花,結果,沒想到卻敲詐到了自己署長的腦袋上,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這下可能要得罪自己的署長了,雖然自己的這個署長待大家一項寬厚,有什麼好處,都能按照比例分給大家點,但是,大家更知道,這個署長絕對護短,對外護著自己這些兄弟,對家更是護短到了一定程度,這下,可能要吃點掛撈了。
趕忙麻溜的給小嘎子鬆綁,而且還連連給小家夥賠禮道歉,一直送到辦公室門口才悄悄的溜走。
進了辦公室,請向榮喝茶之後,呂玉貴趕緊給凍的渾身亂抖的小嘎子倒上熱水,還把自己的呢子大衣給小家夥披上,這次拉了把凳子詢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慢慢說。”過去了剛才的緊張,這時候呂玉貴也平和了下心情,耐心的詢問起來。
小嘎子喝了碗熱水,這次悄悄的瞄了一眼好整以暇坐在邊上的向榮,低聲述說道:“二哥,今年過年,四哥在省城讀書忙,就沒回家過年。”
“這個我知道,當時大家還很遺憾呢,結果我也有事,也沒在家過上年。”
“我四哥怕老太太擔心,就派我獨自回家,帶了點孝敬,準備報個平安。”
“噢,這樣啊。”呂玉貴這時候就長出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就說明,自己的四弟還在省城讀書,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我說嘛,上次回家遇見了四弟,也沒看見他身邊帶著小嘎子,還以為一回家,四弟就讓小嘎子回家探望父母去了呢。這時候想來,也是合理了。
“那後來呢?”
小嘎子立刻開始沉穩的瞎編,不過是被胡子搶掠,自己無錢贖身,便隨著胡子四處奔走,最近,才得逃跑機會,卻不想,事情不密,讓胡子發現,當時追趕自己的時候,被胡子打了一槍,好在自己命大,隻是中槍在腿上,但是,還是隱藏的好,最後逃了縣城,想著買點紅傷藥簡單治療一下,然後回家去,再和一家四哥相聚,結果就鬧出了這個事情。
最後小嘎子哭哭啼啼的道:“得虧見到二哥,要不然,我這小命就交代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