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榮。這個在最前沿陣地上的要塞炮群所在地,便是此戰的絞肉機戰場。無數的炮火、能量柱、戰機部隊、機甲部隊,皆在這顆荒蠻的行星地表飛舞。那縱橫交錯的撕殺場景,使這顆一片黃沙的地表平添了許多熱鬧景象。
而重中之重的要塞炮群所在地,因其的對空威懾力太過巨大,倒是在它上方沒有任何敵方飛行器具敢於現身。不過,麵對空投在遠方,然後從地麵湧過來的機甲,低空戰鬥機,它就陡呼奈何了,隻能仰仗駐守的地麵部隊,與敵周旋。
此刻,麵對日本人的重點強突,黃劍司令已經向枯榮兵站接連派了四個全機械化裝甲師增援了,這可都是滿編的主力師啊,但是,枯榮方向的求援光訊還是一個接一個的發來,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求援的人已經陣亡,後來支援的人接著發訊求援。
原本駐紮在兵站的一個機甲師、一個戰鬥機大隊,沒有一個人能活著撤回來,全員戰死。
這仗打得太苦太惡了!
還可以抽調多少隊伍上去填這一無底洞?黃劍在深思:日本人對兵站無間隔的瘋狂圍攻,損失隻會比中國更大。可是,日本的指揮官好象已經下定了決心,堅決要拿下這個梗著他們向縱深突破的尖刺。
兵站的位置位於第三艦隊右戰線的前出部位,憑借著巨無霸式的對空要塞炮,可以對己方艦隊進行敝護。同時,更可以對飛行射程範圍內的日軍艦隊進行超遠距離火力打擊,是個名副其實的重火力橋頭堡。也因此成了日軍重點突破的目標。
讓黃劍司令惱火的是,由於日軍大量艦隊的攔截,己方的太空艦隊支援已經不能有效對其突破了。再要強行輸送地麵戰鬥兵的話,若有一條裝滿了兵員的運輸艦被摧毀,這個損失,就是直接地消失了一個團以上,兩條運輸船,很可能就是一個裝甲師。這風險,已大到了他不敢再輸送兵員增援的地步。
現在,已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越打越少的枯榮地麵部隊堅持戰鬥了!這樣的情形,讓這名殺伐決斷的將軍,都不由痛苦到把牙齦咬出了血。那無聲的憤怒,更鎮懾著艦橋內的每一個官兵都小心翼翼。
戰場上,一方的不利,自然代表了另一方的氣勢如虹。在這一情況下,整個枯榮行星頓時便成為了一個日本人投放機甲部隊的巨大戰場,那遍及整個行星地表的日軍“宇宙神”型機甲,像一群群飛舞的蒼蠅,飛快地彙集向兵站周邊。所以,步步收縮防禦範圍的中國地麵部隊,已逞越來越不支之勢。可以想像,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要塞炮群兵的最後被摧毀時間表,已所剩無幾了。
不僅僅是兵站。事實上,整個前線戰場的損失都已經越過了黃劍司令的心理底線。他看著電子沙盤,努力的平靜著心如刀絞的身體狀態,使自己能投入到核對敵人兵力部署的數據上,他不知道自己麾下的部隊還能頂多久,因為原本預計最少能頂上三天的預備隊已經降到了最底限,是掌握在手裏的最後機動力量,絕不可輕動。
可是,不增援行麼?現在整個前線都已經完全陷入了絞肉機式的戰鬥中,哪一個地方都需要增援,問題是,哪一個地方他也不能去增援。
既然兵員緊,那麼,換一個思路,現在就下令全軍立即大規模後轍收縮防線呢?
隨即,他搖頭了——即便現在就下令全軍大規模後轍收縮防線。但是,在日軍如此猛烈的攻勢下,陣前轍兵,又豈是這麼輕巧?
一個弄不好,就是一場無比淒慘的總崩盤。這個險,更大,更不能冒!
那麼,就隻剩下了堅持戰鬥、等待第二艦隊來援這一條路可走了!
心中已通盤想透了的黃司令抬起血紅的眼來,麵對著值日軍官,喝道:“傳老子的令,所有戰線,凡有退一步者,立斃!造謠生事者,立斃!不思抵抗者,立斃!”
連續發出三道殺氣騰騰的立斃令的黃司令,咬著牙一字字繼續道:“傳令全軍,給老、子!血、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