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以前有個哥哥(2 / 2)

但是要是有人觸碰到了自己的柔軟之處,她就不介意多說一點,多讓別人明白一點。

“這個啊?”她索性把杜若子摘下來,紅褐色的疤痕像一隻趴上上麵的蜈蚣,看的人汗毛都要豎起來,“是紀念我一位兄弟的,我與那位兄弟義結鬆竹,不離不棄,遂在手上割了一下,以血為盟。本來以為會好的很快,誰想到發炎了,手這裏,這裏,”她指著手:“都爛掉了,長了好大的膿,還流水呢。”

桑紀瑤自顧自講,故意講的神采飛揚,宋淵胃裏翻江倒海。這個桑紀瑤,怎麼事事與別人不一樣。執經策問管大理寺的案子,紅玉一案還自作主張為凶手求厚葬,隨性灑脫的像那盞高高飛起,已經被紅色侵染的白色紙鳶。

於一片紅霞中獨一無二的那隻。

是誰能有這樣的能耐,讓她願意立下血盟。

“你哪位哥哥呢?”他轉移了話題。

“哥哥,死了。”桑紀瑤輕描淡寫的笑了笑,眼睛裏蒙上了一層灰色,他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桑哥哥!祝哥哥!好啊你們,居然瞞著我偷偷出來放紙鳶,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他本來還有話想問,可是桑紀瑤的注意力卻被別人吸引走了,無奈隻能噤了聲。

與他們相處了幾日,鮑玉卿漸漸熟稔了二人的脾性。長得小一點嫩一點的這位桑哥哥,古靈精怪,口若懸河,用四個字來形容——死不正經。這位高一些的祝哥哥,無疑是風度翩翩,寡言少語的,也以四字蓋之——玉樹臨風。

萍水相逢也能有這樣的信任也實屬難得。

放眼過去皆美色,桑紀瑤已經飄飄然乎。既然鮑弟弟說了要放紙鳶,便求助於今日的東道主:“宋哥哥很會體貼人呢!不瞞您說,我今日想要的紙鳶還有,黃的,碧的,青的,要有粉的就更好了。”

麵對這麼無理的部下,宋淵自然不能夠讓她得寸進尺。所以他的回複隻有四個字:“一邊玩去!”

既然已經蹭不到公款,桑紀瑤是決計不肯再花自己的錢。於是臉翻得比書還快,一臉老夫子樣的開啟了自己的說教之旅“弟弟,玩物喪誌知道麼?紙鳶這種東西看看就罷了,何必費心思到這樣的事情上麵?不如去多讀點書,不然怎樣升官發財考狀元?”

宋淵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二人,一時語塞。這樣的對話,總覺得似曾相識。

反正真的是這樣,多讀幾年書,有朝一日發現讀書的真正意義並不是讓自己懂得多,而是扯歪理。因為長幾歲多吃幾年飯,所以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

鮑玉卿聽話的點點頭。

“這就乖了,”她的內心得到了滿足,“好,那哥哥出一首詩來考考你,你給我講出其中的釋義來,如何?”

“好!”

“那你可得聽好了,”桑紀瑤拍拍手,把鮑玉卿腦袋裏的弦崩緊了,然後道:“

寄語東山窈窕娘,

好將幽夢惱襄王。

禪心已作沾泥絮,

不隨春風上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