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淵實在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隻能瞪大眼睛，希望這是一場夢境。
敞開衣服後，一片發青的胸膛。他用力用指甲劃開肚皮，鮮紅的血肉夾雜著蠕動的白蟲就滾了出來，再把石頭塞進去，衣服合上。
宋淵頓時頭暈目眩，暈了過去。今夜鬥轉星移，不可得知。
這暈也有暈的好處，他確實需要休息了。這一暈，就到了第二日清晨。是烏鴉不詳的鳴叫將他叫醒，他睜開眼，頓感覺頭暈目眩，天地失衡。然後心煩意亂拍開了周圍聒噪的烏鴉。
這一切都在提醒自己昨夜的並不是夢境。
他一回去，便看到有道在門口打坐念經。
“怎麼這麼早？”
有道睜開眼，看了看暖暖的日光，心情無限好:“我早起念經。”他才不會承認他是因為昨天吃太多了，今早肚子痛被憋醒的呢。
宋淵也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越過他走了過去。
有道:“唉，宋大人，我看你臉色極差，是撞見了鬼麼？”
宋淵身子一僵。
有道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差點就要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可宋淵隻是極為平常的轉過頭來，無比認真的問道:“你說這個世上真的有鬼麼？”
有道眉頭一皺:“我不知道，可能有，可能沒有吧。反正我這麼多年沒碰見過，怎麼了？”
宋大人本來想說，可是覺得此時太過蹊蹺，別人未必會信，故欲言又止。
“算了吧，我回去睡一覺。”這幾天公事私事都讓他心力交瘁。
有道小跑著跟上來，一臉驚恐:“不會吧，宋大人您這麼不經嚇麼?我……我隻是隨口一說的，您切勿放在心上……”
宋淵歎了一口氣，木訥的往前走。一回房才發覺又是一個爛攤子，房間大門被敞開，他見情況不對，趕緊跑進去。果然，床上的棉絮又亂糟糟的一團，都是被刀劍劃過的痕跡。
有道還沒到門口，先打一個哈欠，抬頭便看見宋淵手裏攥著一團棉絮欲哭無淚。
“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蠻子又來了唄！你得慶幸你出去了，不然這被子的下場，可能就是你的。”
宋淵翻一個白眼，發現床頭還掛著三把毛刷。蝙蝠一般的吊著，“這又是什麼？”
有道伸手:“大概是刷子……”
宋淵:“我明眼能看到的事，還用得著你說嗎？我是問這是做什麼的。”
有道摸了摸光腦門:“我也不是很清楚。”
“別摸！有毒！”
二人齊齊往後看去，桑紀瑤踏著小祥雲飛來這裏，把有道的手打開，然後將二人推遠。
“這三把毛刷離床頭一寸，不會影響到睡覺的人。毛刷沾了毒蟲的水，一滴一滴往下掉，能滴一晚上。隻要有人掀帳子，毒液就滴上去了。”
宋淵關注的隻有一個:“誰掛的？”
“我。”桑紀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