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說什麼?”
“宋卿卿,再說一遍宋卿卿。”
桑紀瑤淡然一笑,“這三個字簡單,為何要我說?你可以隨便找個人,跟你說個一千遍一萬遍。”
宋淵呼一口氣,“那我找你,你說麼?”
她義正言辭道:“給錢我就去。”
宋淵一臉黑線,“還是算了吧,你陪我去做別的事。”
“花前月下嗎?”
“不是。”宋淵幹咳一聲。
“十分樂意。”桑紀瑤站定,代表自己大公無私正義凜然,連宋淵都忍不住要對她吐舌頭。
她們的破事一說完,還是到了正事上。宋淵早就想拜訪被關進牢裏的瘋子了,今天得空,幹脆去一趟。於是二人似乎不計前嫌,朝著牢房走去。
“我已經不打算原諒你了,與你做的一切也與曾經不同,你自己感受。”半道上,桑紀瑤對宋淵道。
宋淵裝作沒聽見,拉住她的手卻一刻都沒有鬆懈。
種種跡象表明,守監被殺案與白銀失竊案是兩樁案子。這就說明外族百姓對東旭沒有反心。他可以上書皇上,皇上終於可以鬆口氣,自己江山沒受到威脅。可是這樣的話,說明她們麵對的是一樁不一樣的案件,一條不一樣的線,一張無形的網,牽扯到更多蠢蠢欲動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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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碧荷五月,觀蓮時節。祝學士府的花園內,有一池名焚琴。種得洞庭蓮花十餘畝,據說比皇宮的還要多——不過皇帝可不知道,他也沒有機會親自來看。
“你可知道,宮內有一池,名為煮鶴。與我這池子不相上下。”
煮鶴焚琴也枉然,生得極品,尚品,這便是這口曠世奇珍的蓮花池。
祝老爹當著一家人,放浪形骸,頗為自信的介紹自己的蓮花池。
“我知道,當年奉旨督造煮鶴池的工匠來到京城。到了禦花園後苦心積慮,挖了一年零三個月,填石植木造景又用了半年,才得了這麼一個,爾後功成名就了。”禮部尚書,祝家嫡係子弟,祝成祺的親叔叔道。
“不錯,”祝成祺望著碧綠的湖麵,“可是工匠回鄉之時,便遇上刺客。皇上的東西一定要獨一無二,所以不會讓以為精湛的工匠創造出一模一樣的,亦或是比他的更好的池子來。不過還好,父親有遠見,救下了工匠,也使他得以頤養天年。”
“正是!天子造池一年多,我這連挖土都用了兩年,日夜監工才造就你們眼前的美景,”祝尚書嘖嘖稱歎,“上次見你還是個愣頭青,怎麼如今越來越老練?讓我很是欣慰啊。”
祝老爹哼一聲,恨鐵不成鋼的道:“這小子原來跟著大理寺那位鬼混呢!而今好不容易讓我給掰了回來,再來一次,我老命要給他氣到西天去了。”
這話聽著不舒服。祝成祺隻低著頭,不覺又回憶道往事種種,無限蕭然。
祝尚書嗬嗬地笑了會兒,他對這位侄子還是十分滿意,還出來爭辯:“兄長,何必說這喪氣話?少年總有心性,曆練曆練就好嘍!成祺,你可願來禮部?我保你隻有平步青雲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