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媽的,老子今天不想拿你開刀!”黃鼠狼急於要找張家弟兄,一腳將掌櫃的踹倒地上,罵罵咧咧的急急趕路。
徐虎見這廝作惡,本想出手,轉念想這通衢大道,人眼眾多,且不說自己能否敵得過這些敗類,就算僥幸將其滅了,那掌櫃豈能脫得了幹係。於是決定先跟下去再說,主意既定,遂將幾枚飯錢擱在桌上,出門背起那捆有槍的柴禾,躡著黃鼠狼他們的尾巴跟了上去。
說來也巧,那張家兄弟殺了黃家一門,本擬連夜趕往縣城去尋黃鼠狼,但剛出村子,張文忽然頓住:“兄弟,我們這一去,死活難以預料,要是活不了,爹娘墳前磕個頭的機會都沒了,我看,咱們回去給爹娘磕幾個響頭吧!”
說起爹娘,張武悲從中來,連忙點頭應允。弟兄二人遂回村中,原來趙大伯牛大嬸等,知張家兄弟去報仇去了,連夜已將張老歪夫婦草草安葬了。後來見黃家大院又是槍聲又是喊聲的,跟著又見火光衝天。知道張家兄弟得手,一個個也頗欣慰,然怕惹火燒身,全都躲在家中不再出來。
張家兄弟摸到趙大伯家,隔窗問了地方,遂到爹娘墳上磕拜。想到憶事時起雙親的嗬護,爹娘的音容笑貌曆曆在目,想到從此陰陽兩隔,兄弟二人放聲大哭,加之二人本已奔走整天,最後竟然暈厥過去。
迷糊中張文似覺有人在耳邊呼喚:“小文,快快起來,為爹娘報仇哇!”張文一驚,坐起看時,天已大亮,好像覺得是娘親在叫他,四處張望,卻是秋風蕭瑟,黃葉飄落,說不盡的淒涼哀傷。急忙搖醒張武,二人饑餓,就將墳頭上趙大伯他們用作祭品的兩個窩吃了。卻將部分金銀和多餘的短槍埋在周圍隱秘之處,隻各帶了一支短槍和一支長槍,急急抄小路趕往縣城。
正是無巧不成書,卻說那黃鼠狼心內也急,老爹死了也就死了,可他家的錢財藏哪裏他可還不知道,但肯定是在院裏什麼地方,可別讓別人搶先了。因此他們也不走大路,徑抄小路往回趕。剛轉過一個彎,走在前頭的黃荊樹眼尖,一拉黃鼠狼:“二少爺,那不是張家兄弟?”
都一個村子裏的,黃鼠狼自然認得,遠遠望見果然是張家兄弟,見他們背上好像有槍,想到張家兄弟的槍法出眾,黃鼠狼一揮手,眾狗腿子連忙一路邊林子伏下。張家兄弟急急趕路,哪裏想到其他,正行走間,猛可裏路旁撲出數個人來。張文大驚,急待摘槍,早被一爪牙抱住,張文奮力一甩,沒有甩掉,斜刺裏又一爪牙撲過來,抱住張文雙腿,二人一起將張文摜倒在地。
張武卻反應快一點,眼角見有影子閃動,反手就將大刀拔在手中,可惜他不懂什麼刀法,隻像對付野獸那般胡亂劈去。卻聽得哎喲一聲,一人已滾落路邊。但他的刀還沒有收回來,也已被人和身抱住,張武力掙,卻是沒有掙脫,跟著有人奪下了他的大刀,又有兩人擁上扭轉了他的雙臂,雖欲力掙,卻已動彈不得。此時定睛看時,正是仇人黃鼠狼!
“黃鼠狼俺操你祖宗!”張文破口大罵。
黃鼠狼猛撲上來,一拳打在張文的肚腹上,痛得張文全身立馬彎成一隻蝦米,連那窩頭也吐出了一些來。黃鼠狼揪住張文衣領,咬牙切齒的大罵:“你媽的死窮鬼,竟敢殺老子全家,還想來殺老子,嗯,也不看看你他媽是個啥模樣!現在落在老子手中,看老子怎麼玩兒死你們。”
一狗腿子在旁邊叫道:“隊長,黃荊樹死球啦!”
原來那黃荊樹欺張武年小一些,想要立個功勞,免得黃鼠狼揍他,首先就竄了出來,不想被張武劈了一刀,正砍在了脖子上,止血不住,此時已不再動彈了。
黃鼠狼氣上加氣,飛起一腳將張武踹了幾個跟頭,在他還沒爬起來時,幾個爪牙複又過去將他摁住了。張文掙紮著大罵,卻換來狗腿子們一頓拳腳,隻打得鼻青臉腫,血流滿麵。
黃鼠狼嘶聲叫道:“兩個小王八蛋,老子要讓你舒服死了,老子就中叫黃鼠狼。老子,老子要,要活剮了你們!”黃鼠狼似乎終於想起了主意。
但就在此時,突然嗖的一聲,黃鼠狼一聲哀叫,翻身就倒。眾爪牙大驚,急待看時,隻見黃鼠狼肩窩子上插了一隻竹箭,已是將肩膀射穿,黃鼠狼身嬌肉嫩,哪受過這般苦痛,卻早暈了過去。
狗腿子們嚇壞了,“這是哪裏來的?”跟著又是一箭射來,已把扭住張文的一個狗腿子脖子射穿,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嚇得另一邊的狗腿子媽呀一聲,鬆了張文就跑。
另幾個狗腿子才要有所反應,第三箭又到,這回是把一個正準備掏槍的狗腿子射倒在地。剩下的五個趕忙往地上趴,然此時張文已沒有束縛,一看弟弟的大刀正被拋在身邊,飛身抓起,一刀向近旁的一個狗腿子砍去,直把那家夥攔腰砍掉半邊,全身扭曲,顯然沒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