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歐雄內心深感不安。
劉大爺搖搖頭:“我老子,腳腿不大利索,隻要你們走遠了,小鬼子拿我一個老山民有什麼用?快走吧,再哆嗦大夥都走不了了。”說著就把眾人推走。
“爹!”“爺爺!”劉大河和劉青著急道。
“青兒,爺爺沒事,爺爺就與你奶奶在近旁邊躲一躲。”
幾人知劉大爺不願拖累他們,齊齊一抱拳,直往山林裏鑽去。劉大爺也叫出劉奶奶,往另一邊藏好。
花斑狗大吠起來,跟著傳來大呼小叫和攻擊狗的聲音,天野種壽帶了十多個鬼子爬了上來。
原來這些鬼子歇了一夜,天明即遁跡追來,同樣也看到了山坡上的茅草屋,“八嘎,支那人藏在那裏!”天野種壽一指,眾鬼子便大呼小叫的追了上來,卻不料傳來一聲狗叫,那花豹猛地從路旁躥出,徑直把一個鬼子撲倒在山坡下,鬼子大驚,他們有槍無彈,隻得揀石頭擲狗。
花豹搞了個突然襲擊,似乎也自知不敵,一聲吼叫,鑽入樹林中去了。山坡下那鬼子卻淒厲的叫了起來,天野叫拉起來,原來這鬼子大腿上被咬了一塊肉去。隨行有鬼子大笑起來,“八嘎!天野喝罵,叫取急救包包紮了,由一鬼子攙著,徑到茅屋前。
兩鬼子彎腰如蝦米,端著槍,用刺刀戳開木門,卻未見得有人。天野衝進屋內查看,鍋灶皆是熱,“喲西,支那賤民躲了,給我周圍搜搜。”十多個鬼子散到周圍這裏戳戳,那裏搗搗,“閣下,沒人!”這山深林密,他們可不敢落單走得太遠。
“八嘎!”天野種壽摸著仁丹胡,皺眉罵道,突然眉頭一展,“給我把房子燒了!”
須臾青煙冒出,劉奶奶猛然衝了出來:“別燒我的房子呀!”劉大爺一把沒拉住,也隻得跟了出來。眾鬼子一驚,齊刷刷圍了過去,白晃晃的刺刀直抵到兩位老人的身前。
“嗦嘎!”天野非常得意地狂笑起來,支那賤民是不會眼看著自己的房子被燒的。
“老頭,土匪,你的知道?”天野滿臉笑意。
“我這裏窮鄉僻壤的,沒有什麼土匪!隻有一群強盜!”劉大爺冷冷道。
“八嘎!”天野種壽自然聽得明白,勃然大怒,劈胸抓住劉大爺:“你的,窩藏土匪的有,說出來,大大的有賞,不說,嘿嘿,死啦死啦的有!”
“把你的狗爪子拿開。”劉大爺一把打掉天野的手,憤憤說道:“我說過,我們這裏沒有啥土匪,隻有強盜,哼,還有,畜生!”
“八嘎!”天野大怒,一腳將劉大爺踹倒地上,劉大爺獵戶出身,哪肯甘受,翻身躍起,一頭把天野種壽撞了四腳朝天。
天野曆來揍支那賤民,何曾遇到過還手的,所以不曾防備,這一下屁股差點摔爛,更是怒不可遏,早有兩鬼子將他拉起,這廝一把搶過旁邊鬼子的步槍,嚎叫一聲,一個突刺就將劉大爺刺了個對穿。
“老頭子!”劉奶奶一聲悲啼,撲過去抱住大爺,然劉大爺嘴角噙血,二目圓睜,指著天野,囁嚅著什麼,什麼沒能說得出來,頭一歪,不瞑而逝。
“畜生,我跟你拚了!”劉奶奶悲痛至極,突然爆發出不似她這個年紀的力量,猛地向天野撲去,然周邊幾個鬼子齊齊怪叫,數把刺刀同時遞出,可憐劉奶奶年六旬,就這樣倒在了侵略者的屠刀之下。
“爹,娘!”“奶奶,爺爺!”兩聲悲呼響起,跟著砰的一聲,一個鬼子仰麵摔倒。原來劉大河和劉青他們並未走遠,眼看得親人遇害,悲痛欲絕,劉大河手中獵槍舉起就打,那大團鐵砂子把中槍鬼子劈胸打得稀爛。父子如瘋虎一般,往回撲來。
“大哥,不行哪!”歐雄滿麵淚流,二位老人是害皆是因他而起,然鬼子十多個人,卻也不是他們幾個能拚得了的,因此死死將劉大河抱住,劉青也被另一個兄弟抱住不放。
“放開我,老子要和鬼子拚命!”劉氏父子發瘋般的掙紮。
“快,幫一把,我們快走!”鬼子已聞聲追了過來,歐雄急叫,又兩個弟兄過來,架起劉大河,急往山上奔跑,劉青則被另一兄弟扛在肩上,歐雄與剩下那名弟兄拾起劉氏父子的鳥槍和大刀,一行人不顧荊棘,亡命奔逃。那正是: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似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