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既已西去,南麻的鬼子偽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醫院裏阪本小次郎和河邊美智子的消失並沒有引起鬼子院長的注意,這兩個狗男女常常一起玩失蹤,院裏上下大都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所以醫院裏也很平靜。
徐虎等躲在樹叢裏呆了很久,終於給他弄明白了鬼子偽軍的巡邏規律,尋個間隙鑽入小巷之中,徐虎想到鬼子偽軍肯定在鎮口子還有值守的,人多不易出去,就打算先把河邊美智子弄出去再說,可可摸到鎮口一看,居然有兩個鬼子五個偽軍在守著,不再是白天那兩三個家夥了,也不知是因為晚上要加崗還是因為白天鬧了刺客的事兒。這倒讓徐虎大皺眉頭。
“虎哥,咱哥倆來個突然出手,定能衝得出去。”張文從衣底掏出了二十響。
“不行,我們出去倒是沒問題,但那樣一定會驚動鬼子,後麵曲家父女和杜醫生又如何出得來?”徐虎道。
“有這鬼子,沒杜醫生也行吧?”張文揚起下巴指了指河邊美智子。
“你會醫生的幹活?”徐虎低聲喝問。
河邊美智子趕緊點頭。
張文見狀就要衝出,“慢!”徐虎拉住他,“我答應過曲家父女,豈能不帶他們一同離開!走,咱們先回去。”
憑著獵人的記路能力,徐虎他們三繞兩繞回到了孟家,庚即令河邊美智子對曲家父女的傷作了簡單的處理,再叫張文背了曲老漢,卻將張文的那個包袱給了曲燕妮,曲燕妮練過功夫的人,雖是花拳繡腿,但背個數十斤的包袱還是沒問題的。
幾個剛要跨進院子出門,突然聽得外麵有人大聲叫喚:“爹,娘啊,俺回家來了,快開門!”
徐虎大驚,轉頭去看孟老漢,張文也騰起手來,把槍掏出,那孟老漢大驚,急忙搖頭,擺手,似在是表達外麵的人不是他叫來的,也似在表達請不要動手,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廂房,示意他們先去避一避。
徐虎聽得出來,肯定是孟家的那個混蛋兒子回來了,他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這廝是保安隊長,徐虎不知他有沒有帶人來,於是點點頭,帶著眾人躲進了廂房之中。
孟家老太見眾人藏好,在老頭子的首肯下一邊大聲應著,一邊顛著小腳去開院門。
“根兒哪,這大老黑的你咋就想起回家了呢?”孟老太對這兒子,想恨都恨不起來。
“娘哪,俺可累了,俺要睡覺,要喝水!”門剛開一條縫,就闖進一個大個子,腳下漂浮,口中胡嚷嚷。
“六根哪,你還知道有這個窩呀,俺們還當你把娘老子全丟了哩!”孟老頭掏出個煙袋鍋子,在黑暗中吧嗒吧嗒出點點火星。
原來這廝叫孟六根,徐虎暗記在心,從窗隙望過去,借著堂屋裏昏黃的燈光,看出這家夥大約二十七八歲,敞胸露懷,腳步踉蹌,夜風裏傳過濃濃的酒氣,顯然是馬尿喝得不少。而他也背一把仿造的殼子炮,隨著他的晃動一搭一搭地與他的屁股互動著。
那孟六根根本不耐煩娘老子的話,隻一個勁兒的嚷道:“娘額,俺的水呢?…,哼,不對,誰生病啦,怎麼有藥水的味道?誰在這裏?”說著便習慣性的要去拔槍。
徐虎大為吃驚,他們帶了這麼多藥品,且剛才在給曲老爹處理傷時也用了一點消毒水等,所以夜裏要嗅出這異味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兒。但這廝酒意如斯,居然還有這警惕心,怪不得鬼子要選他任保安隊長。
當下更不拖延,將河邊美智子向張文一推,徐虎腳下一點,身子已如豹子一般躥了出來。那孟六根的槍才掏出一半,徐虎的刀已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識相的,別動,否則別怪兄弟手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