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六根雖也是大個兒,但比起徐虎來還小了一個型號,更重要的是徐虎身上迸發出來的那股子殺氣將他鎮住了,全身立即僵住,酒也醒了大半,隻口中不迭的道:“好,好漢息怒,兄弟不動,兄弟不動!”
徐虎輕笑道:“在下有事叨擾貴府,多蒙令尊令堂照顧,在下也非歹人,所以沒有傷害二位老人家分毫,現我們有一事相求,我們要出鎮,不知六根兄可略助一二!你們出來吧!”
既然這廝是保安隊長,說不定能夠誆出鎮去!
張文領著其餘三人出來,把個孟六根唬得全沒有酒意:“這,這,老弟,這是啥情況?”
“沒啥情況,隻是夜裏出去,我兄弟等多不方便,故想請孟兄幫忙,不知孟兄肯不肯答應!”徐虎的刀還在手指上滴溜溜地打得轉,晃得孟六根的眼睛一翻一翻的。
“徐英雄,請手下留情,根兒會答應的。根兒哪,他們是好人,你就答應了吧!”孟家老太急忙求情道,那徐虎架在孟六根脖子上的刀讓她實在瘮得慌。
孟六根的氣場哪裏鬥得過徐虎,沒一會兒垮了下來,顫聲道:“好,好,好漢,兄弟答應你們就是,有什麼盡管吩咐!”
徐虎探手將他的槍掏出來,嘩啦下了子彈,複又裝入他的槍匣子,笑道:“六根兄真是快人,隻要你好好配合,我們定不為難於你,請吧!”
南麻東鎮口,隻有兩個二鬼子還在站崗,其餘的都躲著睡覺去啦,有的在崗樓,有的就在口子兩邊的沙壘裏。倆偽軍聽到鎮內街口傳來的雜亂的腳步聲,精神頭一振,急忙踢醒沙壘裏的偽軍:“有人來啦,快醒醒!”
“誰他娘半夜三更瞎折騰啊!”偽軍班長從崗樓裏聽到響動,睡眼惺忪地往外走,一邊穿衣服,一邊罵罵咧咧的。
卻聽得那清醒著的偽軍叫道:“喲,是孟隊長,什麼事兒這當口啦還要出去喲!”
偽軍班長睜眼一看,這還真是魯村礦上的保安隊長孟六根哪,雖不是一個係統,但都是替日本人做事,且孟六根的官兒比他大了幾級,偽軍班長忙迎上去:“孟隊長,這時候了還回礦上?”
孟六根臉上扯了扯,他的身後,是用椅子綁就的滑竿,上麵的人用被子蓋得嚴實,隻略微有些頭臉在外麵。抬滑竿的,前是徐虎,後是張文,曲燕妮則與河野美智子在一起,她的手上是徐虎的短刀,一直死死地抵住河野美智子的腰眼。
“老爹病得厲害,這深更半夜裏,太君的醫院也不給開門,沒法子,隻有抬回俺那礦上去,先讓礦上的醫生給穩穩。”
“那還帶倆丫頭?”偽軍班長指了指曲燕妮和河野美智子,他當然不認得。
“王班長,俺們那礦上可忙啦,俺哪有時間照顧俺爹呢,這不就叫了俺倆表妹去照看照看,唉,這治病要緊,俺就不跟你多扯啦,回頭請兄弟喝酒,喝酒!”孟六根邊說邊扔給那偽軍班長兩個大洋。
那偽軍班長哪疑有他,都是熟人,又有大洋可拿,急令手下開門:“快快,要是耽擱了老太爺的病,看老子不抽死你們!”
“八嘎,什麼的幹活,吵吵鬧鬧的!”崗樓裏,鬼子似乎被吵醒了,非常不滿地罵道。
“沒事,太君,是礦上孟隊長路過,咱兄弟扯了幾句。”偽軍班長嚇得趕緊回應,同時低聲對孟六根說:“快走啦,擾了太君了!”
眾人趕緊出鎮來,腳下生風,很快就把那鎮口處的氣燈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