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跑到近旁槍響的地方,隻見李文和跌坐地上,左手捂著右臂,指縫間鮮血正流,卻咬緊牙關不作聲。
“四弟!”張武驚呼,但他並未停下腳步,卻是箭一般往另一槍響處奔去,但那樹叢深處已不見無人影,然在草葉上發現了血跡。
張武怒吼一聲,眼光疾掃,順著血跡追了上去,很快數百米外,就見前麵樹木搖動,一人影一瘸一拐的亡命奔跑,正是那高個兒的鬼子,瞧那模樣,分明是被擊中了右腿。
“狗日的,哪裏走!”張武見一大樹枝上垂下一長藤,單手緊緊抓住,用力一騰,全身已如猿猴樣的從林間飛越過去,瞬間到了那鬼子身後二十米處。
那鬼子聽得背後風聲,伏地一滾,卻不再跑,反手一槍就向張武射來。張武早有防備,落地時雙腳在樹杆上一蹬,借勢翻滾在地,同時拉動槍栓,啪地一槍反擊過去,正中那鬼子手臂,那子彈穿臂而過,痛得那鬼子嗷地怪叫一聲。
“八嘎!”那鬼子大罵,忍痛扣動扳機,將彈倉裏的子彈全部打出,不過他不是對準張武,而是朝天開槍。張武一怔,立馬明白這鬼子是在開槍示警,迅速撲了過去,卻見那鬼子手上拿著手雷,連忙停住,抬手一槍,將其腦袋打爆,但此時轟隆一聲,那手雷也爆開了,張武趕緊貼在地上,待爆炸聲停,過去一看,那鬼子已不成樣子,那枝槍也早成了數截,張武見沒啥可撈,蹭蹭蹭爬上一大樹遠望,卻見東麵山溝中,正有不少人聞聲趕來,急回身拉起李文和,跑到另一死鬼子身邊,將槍彈摘了,揀得山間小徑,跑回哨位,放倒了消息樹。
這邊的陣陣槍聲,早驚到了正在箕山腳下訓練隊伍的徐虎等人,“有情況!參謀長管帶新兵,其餘的跟我來。”徐虎大叫,抬腳就往東山跑。張文、劉青、包家旺等迅速帶上家夥跟進。
一行人健步如飛,很快就到了東山的前出哨位。“虎哥!有鬼子!”張武低聲叫道。
順著手指的方向,果見東山溝裏,有十數人從不同的地方彙聚而來,徑奔槍響之地,瞧那身形,甚是敏銳。
徐虎皺皺眉頭,自己身邊兄弟,人數倒沒有鬼子多,且鬼子分明是訓練有術,但若不打,似又不甘。
這其中董孝先年紀稍長,似乎看出了徐虎的心思,輕聲道:“司令,如今敵明我暗,且地形於我有利,我們可以出其不意打他狗日的。”
徐虎左右看看,見眾弟兄眼時皆是求戰的渴望,心中終於作決定:“媽的,打了,文和與包大哥在此守著,負責指導鬼子所在,且絕不可讓鬼子從此山過去;劉青隨我一起;阿文與董大哥薛大哥為一組;阿武和盛大哥一組,咱們先去山坡上伏著,布點機關,鬼子上來,先用冷家夥招呼狗日的。阿文,阿武負責與我聯絡。”
“是。”眾人輕聲應了一聲,很快地散到山林中去。
齋藤宗次聽得槍聲,很快趕到出事地點,隻見兩個小鬼子已死得不能再死,立馬趴在地上:“八嘎,真有情況!”
他用手勢令相繼到來的鬼子和別動隊等伏地不動,伸長了鼻子和耳朵,如狗一樣到處嗅,又努力的聽取動靜,然山風呼嘯,鬆濤陣陣,山林中時而傳來鳥兒的鳴叫,一切顯得那麼的靜謐,就如什麼也沒有發生。
“太君,青木太君他們定是遇到了土匪,那土匪得手之後,早已跑啦。”曹天寶湊上前來。
“你怎麼知道是土匪?又怎麼知道他們已跑啦?”齋藤盯著四周,連看都沒看曹天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