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丁山領著龍凱趕到鎮公所。
大門口,一個鄉丁正在氣死風燈下攏著手轉圈,於丁山當即就要衝過去,被龍凱一把拉住,示意他不要打草驚蛇。
裏麵到底有沒有其他敵人,這個不得而知。
不是說有十幾個守衛嗎?要是來兩個暗樁,那可不妙。
龍凱正要投石問,忽然一隻野貓從牆角躥出來,龍凱眼疾手快,身形一晃,已將那貓兒夾頸逮住,猿臂輕揮,那貓嗖地朝鎮公所大門飛去。
貓身輕盈,在空中“喵”了一聲,已落在大門旁邊,讓那轉極不耐煩的守衛嚇了一跳。
那貓吃怕,複叫了一聲,嗖地躥進黑暗中去了。
“你奶奶的!”那守衛很是生氣,揀起一塊石頭就去打貓,卻將背上的漢陽造靠在邊框上。
“癩皮,你娘的咋呼個啥?”一個慵懶的聲音從裏麵傳出。
果然,這裏還有其他看守。
“他娘的,一隻野貓,嚇了一大跳!”
“你個慫貨,一隻野貓也弄這動靜,把老子好夢都打攪了。”屋裏一個嘟囔道,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繼續他的春秋大夢去了。
順著牆根,龍凱如幽般閃過去,一把將那癩皮狗夾頸撈了過來,臂彎發力,哢嚓,癩皮狗的脖勁已被夾斷,發出嗷的一聲,卻不甚大。
“你奶奶的!”屋裏的家夥這回也懶得理會他的,罵了一句不複出聲。
龍凱輕輕將死癩皮放下,蹩進門房,果然一個家夥縮在一張簡易床上,呼呼大睡。
“這回,老子讓你的好夢永遠不醒!”龍凱過去,左手按其頭,右手按其下巴,相向一扭,又是一聲哢嚓,了結一個。
龍凱對外一揮手,一排戰士迅速衝進鎮公所大門。
十來個混得極差的鄉丁被安排守衛,盡都心裏不痛快,幾個喝酒醉入夢鄉,還有兩個家夥卻將兩個小媳婦強拉出來,強暴了半夜,已心滿意足的睡成了死豬,整個後院裏,隻剩下了一些無助的哀泣。
於丁山早把各處打探清楚。“長官,那裏就是白狗子睡的地方,那邊是關俺妹子的地方。”
“一排長警戒,一班隨我去滅了狗日的!”龍凱低聲傳令,帶了一班衝進鄉丁的營房,刺刀閃動,數聲哀嚎之後,歸於沉寂。
“搜索一下,看還有沒有敵人。”龍凱可不敢大意。
“副大隊,沒啦!”
“好,救人!”
“二妮!”
“哥!”
於二妮們被雙手反捆著,因整天又驚又怕,加哭泣疲憊,此時已昏昏入睡,但外麵的動靜已讓她們醒了過來,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了於丁山的聲音。
徐虎押了俘虜到鎮公所與龍凱會合時,天已放亮,統計戰果,犧牲了一名戰士,傷了十幾人,不過都是輕傷,漢陽造繳獲了幾十枝,都很破舊,但在搜察活閻羅家裏的時,卻在其地窖裏發現了好東西,三十條嶄新的漢陽造,居然還有兩挺捷克式,彈藥十來廂,大洋二十萬,其餘物資就更多了。
“這狗日的活閻羅,倒是搜括了不少啊!”徐虎歎道。
“徐大隊長,接下來怎麼辦?”龍凱問。
“這裏先不要聲張,活閻羅如此作惡,不止是小鬼子,還有老洞峪寨的霸天王等替他撐腰,今番既宰了姚書華,一不作二不休,咱們殺上老洞峪,滅了霸天王,給老百姓除掉一害。”
老於道:“大隊長,這裏咋辦?”
徐虎想了一想:“這地方跟安丘並不遠,又有馬路相通,我們這點人馬,呆在這裏目前是不現實的,先莫聲張,待滅了霸天王後請示政委吧!”
劉遠峰要在黑龍溝防備小鬼子,所以沒有跟著來。
霸天王張黑虎自姚書華下山去後,依然在山上享受著神仙般的日子。姚書華一去兩天,算算該回山了,這小子,想來該給山寨弄來不少好東西和女人吧!
“大哥,俺回來啦!”霸天王正與黃奉仁說話,卻見三當家定天王牛石興衝衝地進了大廳。
定天王今日出寨狩獵,在西山腳下搶劫了一隊客商,這批商旅是從青島往西逃難的,不想在半道上遇到土匪,這定天王見財貨豐足,歹意更深,喝令手下嘍兵將商旅一行三十多人盡數殺了,所有財貨統統擄上山來,因此大獲豐收,特別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