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次郎雖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但仍有許多小鬼子的二鬼子偽軍沒來得及。
就在鬼子的密集子彈朝第一槍打出來的地方攢射過去時,四周其餘方向突然射出一頓排槍。
在黑夜裏,猩紅的彈道拽著明亮的軌跡四麵撲來,頓時鬼子偽軍群裏接二連三的傳出哀叫。
鬼子偽軍可是小兩千人,遊擊隊的這個營地根本就不可能住得下,加之小鬼子愚蠢,下午把營房燒掉了,所以,所有敵人隻能在小河灘上紮營。
夜裏很冷,小鬼子吆喝偽軍去伐了不少的幹柴,以至於河灘上到處都是火堆,到處都是身影。
不用瞄準,隨便擼他一發,都能撞到一個敵人,鬼子,二鬼子和偽軍。
麻生次郎倒也臨危不亂,命令所有人員向四周開火,並且有榴彈被鬼子擲彈兵打了出去,頓時鬼子偽軍的彈雨打出一個向外輻射的圓圈,山林裏不時騰起團團煙火,而外麵偷襲的槍手轉眼間也全都靜默了。
“太君!襲擊者被我們密集火力打死啦!”趙黑虎蜷縮在麻生身邊,有些小興奮地說。
“八嘎,遊擊隊沒那麼容易消滅的!”麻生低聲罵了一句,轉頭瞥了趙黑虎一眼,在間或閃動的火光中,看向趙黑虎的眼神無疑是看白癡一樣。
火堆大多已被打滅,就算還有一些燃著的,周圍也不再見一個敵人了,除了地上的死屍。
“武哥,這下咋整?”不遠處的一個土包後,劉青低聲問張武道。
“等,小鬼子不可能就這樣緊張下去。去看看有沒有兄弟出事。”張武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下麵的鬼子營地。
很快劉青摸過來:“武哥,王柱子死了,五花和白菜受了傷,不過不嚴重。”
“娘的,叫五花和白菜回營地去,把柱子帶上,告訴每個人,小心小鬼子搞反襲!”張武罵道。
整個黑龍溝這營地周邊頓時安靜下來,漸漸的有野蟲開始爭相鳴叫,遠處的山林中,一隻夜梟發出了瘮人的怪叫聲,定然是向一隻倒黴的鬆鼠發動了致命的襲擊。
隨著夜色的加深,霧氣開始蘊積起來,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它們從石隙縫裏,從野草尖上,從婆娑的樹叢間,一縷縷,一團團,互相呼喚,互相吸引,然後纏繞,擁抱,彙合成在一起,升騰上去,把大地的一切籠罩起來。
然而每一個生物都知道,在這樣的霧夜裏,看似寧靜的山林裏,到處都充滿著殺機。
十月份的山裏已是寒冷,所有槍炮聲停下來後,等了半個小時都沒有動靜,小鬼子和偽軍便熬不住了。
“太君,興許該死的遊擊隊已經跑啦!”趙黑虎活動了一下幾乎快要僵硬了的肢體。
麻生沒有理他,轉問曹天寶:“曹桑,遊擊隊的跑了的有?”
曹天寶搖搖頭:“太君,根據小的打探,遊擊隊攏共二百來人,今天一戰,被我們消滅了二十多個,想來受傷的更多,所以,依小的看來,遊擊隊大股的跑了跑了的,這來偷襲我們的,隻是小股人馬,肯定是不想讓我追蹤到他們的主力。”
“喲西,曹桑,皇軍朋友大大的,這些小股人馬,妄圖拖住我們,他們不足為懼,曹桑,叫你的人和皇軍勇士一起,組織搜索小組,把這些該死的老鼠找出來,統統的死啦死啦的!”
“嘎!”曹天寶愣了一下,你良子的,這不是要老子的親命麼?他們人少,可是地熟,隨便哪裏一藏,這黑夜霧濃的,鬼才找得到。
麻生見他遲疑,似乎也看穿了他的心思,冷聲道:“曹桑,如果我們不出擊,那就是完全的坐以待斃,被動大大的,所以我們要主動派出搜索隊,讓該死的遊擊隊小股人馬不能放開襲擊我們,而隻要他們一暴露,就會被我們剿殺,曹桑,遊擊隊人,少少的,我們的人,多多的。當然,你不用親自帶隊,讓你的別動隊員去就行啦,你的別動隊,大大的能幹。”
趙黑虎一旁急拍馬屁:“太君英明,遊擊隊想讓我們不得安身,老子也讓他們不得安身!”
“滾你娘的一邊兒去!”曹天寶在心裏罵道,恨不得給趙黑虎來幾個斷子絕孫腳。不過轉念一想,麻生的考慮也不無道理,而且又不讓他親自帶隊,死道友不死貧道,那還怵著卵。
“黑皮,你馬上挑選兄弟,跟太君一起行動。”曹天寶對手下一小頭目喝道。
麻生抽調了十個班的小鬼子,每班搭配兩三個別動隊員,撒向了茫茫的山林之中。
麻生鬼子想當然認為,曹天寶的別動隊員地形熟悉,有利於搜索的展開,然並卵,這些黑狗子的熟悉隻限於大的方位,具體到這山林當中,他們對地形的感知和處理能力甚至還比不上訓練有素的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