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教授這才回過神來, 他又去翻書, 似乎是想印證溫言答的對不對,又似乎是想重找一道題目讓她再做一下, 一次能碰對了隻能說是僥幸, 總不可能每一次都對.
隻可惜時間不等人,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下課鈴就已經響了起來. 這位老教授還不想放大家下課, 也不想放溫言下講台, 但是台下的同學們已經開始刷刷地收拾書本了. 大學裏麵不比中學, 大學裏麵的教室是按課程安排的, 過了這節課, 大家就不在這個教室了, 十分鍾的課間時間, 不少人還要趕到別的地方去上下一節課呢. 這位老教授再怎麼生氣, 也不可能把大家都摁在教室裏麵, 不讓大家下課, 更不要說, 下一節課的學生很快就要進到教室裏麵來了.
還好最後時刻老教授還是守住了自己的一絲理智,既沒有大叫溫言能解出來是僥幸, 也沒有不甘心地非要她再做一道. 他隻是幹巴巴地說了兩句:”解得還可以, 雖然花了一些時間, 但是畢竟做出來了, 這次平時成績就算你過吧. 以後上課要認真聽講, 平時上課都要正常地來. 你看你一開始想了好長時間才開始做題, 說明對於知識點還是不夠熟練.”
溫言忍住了要笑出來的衝動胡亂地點了點頭, 做出受教狀快速地走回了座位.這會兒, 還沒等老教授正式宣布下課, 同學們已經開始三三兩兩地往外走了, 不過今天老教授遭遇了重大打擊, 對於這件事情已經提不起什麼心力來訓斥了.
吳詩如早就收好了書包, 看著溫言飛速地收拾在一邊說到:”這老頭兒今天有毛病吧? 他是專門針對你吧, 溫言? 怎麼回事兒啊?”
“不知道啊.” 溫言搖了搖頭.
“還好你什麼都會, 他剛才提問了之後我一陣狂翻,才在297頁找到了這個什麼普朗克方程, 根本就沒有講呢, 他到好意思說你知識點掌握得不全,你這樣還叫不全那什麼叫全了? 真的是心理不正常吧, 以折騰學生為樂, 還好你回敬得漂亮. 要是我估計在台上要尷尬死了, 又不知道普朗克方程是什麼, 可能還真以為自己漏聽了什麼呢. 他講課這麼無聊, 搞不好就在中間無意識地睡著了.”
“這個老師肯定是故意的, 不過估計他也就能這樣了. 我以後小心一點兒就是, 隻是沒想到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會用這種技倆.”
“反正要是被盯著也夠惡心人的, 不過今天你看他最後那個表情,全班人估計都覺得解氣極了.”吳詩如捂著嘴樂道.
說話的功夫, 溫言也收拾好了, 兩人一起向外走, 又有幾位同學走到溫言的旁邊來, 和她議論剛才的事情, 大家的話語裏麵都是給溫言抱不平, 當然還有給她豎大拇指的, 覺得她這樣的回擊最是漂亮. 激烈一點的, 也有同學表示要去向教導處反映, 這樣的老師給大家上課, 品格值得懷疑啊.
溫言和大家隨意地聊了兩句, 把要向教導處反映的建議給勸下了. 這件事說起來也不算什麼大事, 老師隨堂測驗麼, 就算是點了一兩條超綱的題目, 也頂多就是說老師講課講得熟悉了, 一時忘記了順序了, 不算什麼大事, 又沒有什麼證據說明他真的是故意. 自己也就隻能以後小心一點, 反正今天也沒有吃虧不是. 這種學生告老師的事情, 除非有極其確鑿的證據, 不然都沒有什麼結果. 弄不好, 還要在教導處那裏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特別是這種年事已高的老教授, 他們在學校裏麵的份量本來也重, 犯不上去和他們爭這個是非曲直. 不過是一門公共課的老師, 這個學期上完課那就相忘於江湖了, 再也不會有什麼交集的.
同學們還是有些激動, 可是溫言也的確說得在理, 大家也隻能做罷.
溫言他們這一群人在教室前麵多耽擱了一會兒才出來, 可是走到走廊裏麵才發現, 外麵的同學們並沒有走空, 反而似乎大多數人都還留在這座教學樓附近, 更遠一些還聽見了幾個人起哄的聲音.
什麼情況?
下一節課不是在對麵的五教嗎? 這個時候不早早地過去占個座位, 都站在這邊不動是怎麼回事兒?
溫言他們走到了教學樓的門口, 這才發現教學樓前麵真的可以說是花團錦簇. 剛才上課之前進去的時候, 教學樓前麵還空空蕩蕩的草坪, 現在上麵用紅色的玫瑰鋪出了一個巨大的心形. 然後從教學樓門口的台階, 一直到前麵的草坪, 是用粉色玫瑰鋪出的一條小徑, 兩邊升著氣球, 用氣球撐起了兩條橫幅, 一條上寫的是:”愛著你, 是我曾經隻敢在夢裏說出的話.”另一條上寫的是:”謝謝你, 讓我有勇氣站在這裏大聲表達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