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進來的？”柳橋聽到聲音後回過神，整整衣服上曖昧的痕跡，疑惑得問女子。
女子在桌上的果盤裏挑出一顆大的葡萄，細細撥去紫色的果皮，果汁染花了芊芊玉手，雪白的指尖帶著魅惑的紫，分外好看：“可是有一會兒，開門聲你都沒聽見，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你呆呆得站在窗戶邊。”
女子的柳眉忽得緊緊扭在一起，表情痛苦，桃花眼眯得成一條縫：“好酸……”為了不影響形象，生生將口中的果肉吞入腹中。
柳橋體貼得遞上一碗茶，說道：“神出鬼沒的。”
莫雲久白了她一眼，從懷裏掏出手絹擦幹手上的果汁，也不著急喝茶，說道：“聽媽媽說你今天被一個出手闊綽的人包下了，硬是不要我來找你。現如今人呢？”
“走了。”
“……從窗戶？”
“對。”
莫雲久一愣，說：“哇哇哇，柳柳你也不至於把別人從窗戶那裏拋下去吧！”
“……”柳橋扶額，天氣原本就聒噪，越發覺得莫雲久聒噪，自己端起麵前的茶抿一口，“你找我有事麼？”
莫雲久的眼神躲躲閃閃，行為扭扭捏捏的，柳橋也知道是什麼事了，起身打開梳妝台上的首飾盒，拿出第一層格子，數了幾張銀票，語氣有些生硬：“我也是服了你了，就不會自己找點活幹麼？按照你這樣子，總有一天我也被你借成窮光蛋。”
換做平常，莫雲久還會嘻嘻哈哈得和柳橋爭辯幾句，這次卻安靜的反常。柳橋斜眼看去，隻見莫雲久低著頭，手指攪著手絹，一副小女兒嬌羞態。忍不住戳戳她的頭，難道是自己說話語氣重了？傷了這丫頭的心？
“柳柳，我想為你贖身。”聲音越說越低，直到最後像蚊子哼。
柳橋震住，長歎一口氣，抿著手中的茶，雙眼失神，此刻腦中卻閃過千萬頭緒。
室內靜的，能聽的見莫雲久的呼吸。
待茶水已涼，莫雲久打破這靜謐，委屈的說道：“柳柳，我知道你是不願在這裏呆著的。你這麼漂亮，肯定會有人心甘情願的愛你。”
仔細觀察柳柳的神態，和平常無異，莫雲久繼續說：“這些銀子，我想用來為你贖身，你不走，那我贖走你行了吧。等我日後有錢了，我就還你。”
漂浮在水麵上的一片茶葉，緩緩墜落。
“我不想走，”柳橋說道，“你回去吧。”轉頭看向窗外的天空，語氣不容置疑。
莫雲久忽得站起來，有些氣憤，口無遮攔，說：“難道你要一輩子在這裏過人人欺辱的日子！？”
“你說對了。”她淡淡的說道。
莫雲久氣的麵紅耳赤，想也不想拿起桌子上一杯酒一飲而盡，頭也不回得摔門而去。
“讓開，別擋我的路！”柳橋的丫鬟聽到二人房裏動靜，急忙跑到樓上來，在樓梯正中遇到麵色鐵青的莫雲久，剛想問這是怎麼了，卻被莫雲久一句話愣的說不出話來。
丫鬟素靈聞到一股酒味，似乎想起什麼，迅速開口，轉身喊她：“莫姑娘，莫姑娘……”而莫雲久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姑娘，這莫姑娘是怎麼了？”素靈匆忙上樓，推開因撞擊門框而半掩著的房門。
“沒事，小孩子心性。”揮揮手，讓素靈退下。突然又喊住她：“素靈，拿幾壺酒來。”
“那位爺去哪兒了？”
“走了，你別和媽媽說。快去做事吧。”現在的柳橋，多說一句話都覺得身心疲憊，現在隻想讓自己醉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