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到後來才知道,柳橋不願離開青lou的原因,到那個時候,所有人,都還和當初一樣麼?
“柳姐姐~”一大清早,便聽到一撒嬌聲,刺激得人掉一地雞皮疙瘩。
柳橋揉額頭,“莫雲久,你又吃錯什麼藥了?”
莫雲久眨著一雙大眼,睫毛撲騰著,嘟著嘴,說道:“柳姐姐~”
“夠了,你又要幹嘛!”柳橋突得起身,遠遠往後跨一步,嫌棄地甩袖。
“嚶嚶嚶,”莫雲久說道,“你就放我出去玩吧,我被你關在坊裏半個月了,要發黴了!”
“休想。”柳橋從牙齒擠出來兩個字,便頭也不回得離去,隻剩下莫雲久一個人在房間幹嚎。
莫雲久抓狂,自打上次和柳橋賭氣出去,睡在街頭,被素靈抬回來後,柳橋就將自己軟禁在坊裏。走正門,素靈在,翻窗戶,一隻腳還沒塌出去,就被素靈拎回來。
趁晚上她們睡下時,偷偷溜出房間,眼看就要成功了,下樓之時從未見過的一隻黑狗忽得狂叫,追著莫雲久,莫雲久隻得跑回自己的房間鎖門。
這日子,本姑娘過不下去了!
“她,這陣子如何?”經言端起茶盞,細細地吹著漂浮在上麵的茶葉,漫不經心地問到。
“你自己怎麼不去看看?”蘇玉撇撇嘴。
“最近心情越發煩躁,總想找個人練練手。”經言不瘟不火的耍出這句話,眼睛有意無意地瞟了他一眼。
蘇玉忽得坐直了身子:“別別別,我這就去!”連忙改口答應,放下手中把玩的杯蓋飛也似得離開。
經言嘴角微翹,搖搖頭。起身負手而立,望著天空的眼眸,深不見底。
漂浮在水麵上的一片茶葉,緩緩墜落。
“柳姑娘,我又看你來啦。”
“蘇公子何時才從正門進,我這屋上的瓦,都讓你踩得差不多了。”正在繡花的柳橋聽見屋頂上幾片碎瓦聲響,便猜到是這人。斜瞪了他一眼。
蘇玉被這一眼瞪得心裏有些不好意思,抓抓頭:“嘿嘿,這不有一詞兒叫‘梁上君子’嘛。本公子是君子,自然得從那裏來啦。”
“……”
“蘇公子這次來所謂何事?”柳橋懶得和他廢話。上次一個舉手之勞,救了被敵人追殺的蘇玉,自打那次後,蘇玉便常來。要說救也算不上,不過是讓他躲藏在自己剛剛準備的浴桶裏而已。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蘇玉像是在自家一樣,在果盤內拿起一顆葡萄,放袖子上隨意擦擦,皮也不去就扔進嘴裏,接著又在房內四處晃悠。
柳橋瞧他一副痞子樣,無奈歎息,想著被人追殺也是情理所在。“若沒事那就早點離開,被媽媽或者我這別的姐妹看到了不好。”
“怕什麼,隻要塞銀子不就得了,”蘇玉早已看透了那一群愛財之人,“我的傷口需要換藥了,不放心別人,就又來找你啦!”
柳橋白了他一眼,放下繡花針,起身去拿藥盒,還不忘挖苦他幾句:“你那命才值幾個錢,送給別人都沒人願意要。”柳橋會寫醫術,那次蘇玉的傷也是她處理的。
“送給你,要不?”話剛說完,人就來到柳橋身邊,曖昧得說道。“去,還要不要換藥了!”柳橋狠狠瞪他一眼,蘇玉自討沒趣,乖乖坐下,解開紐扣,露出在胸口的傷口,任柳橋換藥。
“咦,你家那位小跟班呢?”蘇玉好奇。
“關起來了。”柳橋低頭繼續包紮。
“……怎麼給關起來了?”
“幹你何時。”柳橋手下突然用力,痛得蘇玉吸了一口冷氣。
“好姑奶奶,我不問就是的了。”
換場藥下來,柳橋臉頰不知是熱還是什麼原因,緋紅一片。雖說是青lou女子,場麵經曆的多了,但是這樣還是頭一遭。包紮好急忙起身,裝作自然地轉過身去,到了一杯茶給自己喝。
蘇玉覺得好笑,柳橋的動作和神態都被盡收眼底,手上係著扣子,眼眸裏又是不正經的笑意。“謝謝九姑娘啦!”
“難得聽你說句謝謝。”清了清手,繼續繡著花。
“嘿嘿,那不打擾你繡花啦,下次再來!”
柳橋鬱悶地望著上方,又是一陣碎瓦聲,無奈扶額,走向門外:“媽媽,我這屋上的瓦找人來鋪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