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告訴有沒有事啊?”
厲成低頭看厲雲深蒼白的臉和唇瓣,焦急不已。
“已經做過處理,病人還在昏迷中,高燒暫時降到三十八度六,就看能不能退下去,如果溫度再升起來,持續不退,後果會很嚴重。”
洛森這會兒真是氣極了宋星月,他告訴她,讓厲雲深進去避雨,她不聽。
“那怎麼辦?”厲成捏著眉心,心裏糾成一團。
“該用的藥都用了,到病房裏觀察著,隻要高燒退下去,就不會有事。”
“那就好,那就好。”厲成念叨著。
跟著洛森一起送厲雲深到病房裏,等護士打上點滴,房間裏都處理好之後,厲成說:“洛森,你在這裏照顧一會兒,我去找宋星月。”
“去吧。”
就看厲成能不能勸得了宋星月。
洛森看著躲在床上的虛弱的厲雲深,眉頭又皺深了一些。
他是因為答應過宋星月,再也不喝酒,心煩的時候,難過的時候,抽煙才抽得猛了一些。
在宋星月墜海後,他天天滿屋子的酒氣,在接到那通找到宋星月遺體電話的那天,厲成在他那裏,還跟他提過,厲先生終於喝酒了。
洛森也是後來才知道,厲雲深是想喝酒消愁,可事實上,他最終還是沒有喝,那些酒都被他倒在地上。
無休止的抽煙,徹底的損傷肺部,經曆過一次手術。
厲先生才真正的叫遍體鱗傷。
早些年,為了救宋星月,失明,傷了眼。
他還傷過腿中過刀,又傷了肺。
真正傷到體無完膚的人是厲雲深,除了千瘡百孔的心之外,身體也是遍體鱗傷。
這樣的厲先生,還遭到宋星月如此絕情狠心的對待。
厲成急著見宋星月,車子開的很快,小叔是他最在意的親人,甚至他從來沒有想過小叔會把他手裏的一切都給了他。
從遇見宋星月起,他認為能給小叔幸福的人隻有宋星月。
可是後來宋星月去世了,她走了,把小叔的一切都帶走了,小叔活著,沒有靈魂,像一俱行屍走肉。
因為他的心,都給了宋星月。
現在宋星月還活著,她活著,小叔才能幸福。
他不信,宋星月會那麼狠心的對小叔,他要去找她說個清楚。
雨點敲打著窗戶,噪音很大,除了外在的因素,加上宋星月自身的關係,她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覺。
厲成的車子停在宋家門口,他抬頭看到宋星月房間的燈還亮著。
拿出手機,撥打了宋星月的電話。
宋星月仍舊還是沒有接,厲成生氣的狠狠按著喇叭。
刺耳的汽笛衝破雨聲,鑽入宋星月的耳中,她下床,拉開窗簾,看到外麵停著一輛車子。
厲成看到陽台的身影,又一次撥打了宋星月的電話。
這時,宋星月才接起電話。
“星月。”
厲成聲音低沉。
宋星月微怔,厲成一向聲音都比較歡快,四年的時光,他長大了,穩重了一些,單從聲音就能聽出來。
“嗯,是我。”
“能開門讓我進去一趟嗎?四年沒見,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