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數,嘴裏念叨著:“李虎……王爍,還有……”
報了一連串人名之後才停下來,這麼多人竟然都沒有一個意識到他們的行為有多不齒,他們都是間接的凶手。
“鄭師傅,你讓我說我也說了。你看現在該怎麼挽回才能了結這事兒啊?”
村長明顯等不及了,語氣裏帶著焦躁和急迫,問道。
這還真不好插手,執念太深就會變成厲鬼,搶占人救命的錢財造成無力回天的結果,這種程度的執念哪能輕易破解?隻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
“你先去通知剛才你說的那幾家人,把這事兒的嚴重性和起因和他們講清楚,起碼先有個心理準備應付之後的事。”
“還有晚上七點,讓他們都來這裏彙合。”
村長聽完以後忙答應下來,趕去通知。我頭疼的都快要炸開了,就因為幾個錢扯出這麼一堆破事兒,我要是幅伯,得知真相,估計也得做出差不多的事來。
根據之前所發生的種種,幅伯對這個村子裏的每個人都是充滿仇恨的,唯一能夠化解這種紮根發芽的怨念,或許也隻有一個人了。
思前想後,我決定先去一趟老婆婆那裏,蘇月雯也跟著一起去了。
一張黑白的遺照被裱在相框裏,桌子上擺放著果盤貢品,屋子裏外荒涼冷清的失了生氣和色彩,隻有無盡絕望的灰色。
老婆婆身影單薄,顯得分外孤獨。發著呆目光木然,緊緊捧著手中的照片不舍得鬆開,淚砸在相框上,訴滿了委屈和心酸。
見到我們來之後,老婆婆佯裝無事的拿出手絹擦幹眼角的淚,佝僂著身子招呼我們坐下。蘇月雯眸子裏難以控製的升起一層朦朧的霧氣,我看著心裏也五味陳雜。
我剛準備說讓婆婆想辦法勸阻幅伯繼續報複下去的事。
老婆婆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上麵,目光漫無目的落在院子裏荒蕪茂盛的雜草,突然就又落了淚。
眼底滿是感觸,述說這些回憶的時候閃爍著光亮:“他說,等病好了之後就把院內的雜草清掃幹淨,再去買幾株月季花苗栽上,夏天了風一吹,特別好看……”
說了一半,老婆婆就說不下去了。前一秒還掛著甜蜜的笑意,後一秒卻悲痛不已,無助的掩著麵痛哭起來:“他從沒有騙我過,隻有這一次……不負責任的把我單獨留下了。就剩我一個人了,還不如和他一起去得了。”
執子之手,白頭偕老,這份承諾就足夠珍貴,道盡了愛情最美好的模樣。
蘇月雯聽著深受感染,忍不住跟著紅了眼眶。她畢竟也是個女人,聽到這樣的遭遇,難免感懷於心。輕聲勸慰了半天老婆婆,好久才將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完整的和老婆婆提了一遍,說:“現在已經發生了接連四起命案了,也是時候應該收手了,不然後果真的會無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