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雙兒一點點在我的懷裏消失,她那堅毅的眼神,說著一定要替她再看爺爺一眼。
變故來得太快,我還來不及消化,雙兒消失,留下一地黑色的殼,都是她身體裏的蟲子留下來的。
“她是金家人?”夜未涼看著我,我點頭,他便沒有更多的話。
雙兒的死,對我的衝擊很強,好好的一個人忽而就消失在眼前了,夜未涼說沒想到湮驍變得那樣厲害,連他都不是對手。
我傻傻地蹲在那兒,蕭如喚伸手,想要將我拉起來,我踉蹌著,渾身麻木,隻是好端端的一個人,跟我說著還是做黃雀地好,話音還沒有落下,人便不見了。
蕭如喚一把拽起我,將我死死地抱在懷裏,他伸手,輕輕拂過我的頭發,輕拍我的頭。
我哭了,縮在他的懷裏,就那樣不顧一切地哭了出來。
“這是死局,沒人能解開的。”夜樽又說了一句,他說之前不過是騙雙兒的,他看過她的麵相,是大凶。
蕭如喚那般抱著我,任由我哭得像個瘋子一樣,這幾日繃著的弦慢慢鬆開,我貼著他,這才稍稍收斂了一些,對上夜未涼的視線,一臉的詫異。
我像個懦弱的小羊羔一樣,靠在蕭如喚的身上。
夜未涼撇開視線,問我要玄武靈玉,我怔了一下,他都懷裏拿出那塊朱雀靈玉,我怔了一下:“怎麼在你那兒?”
“還記得那個小棺材麼?”夜未涼問我,我點頭,他說朱雀玉就藏在那口棺材裏麵,我們那時候離開,他就將這塊玉藏起來了。
隻是這朱雀玉與我手裏的玄武靈玉差別太大,一個泛著光澤,一個暗沉地很,夜未涼看了好一會兒,將兩塊玉遞給我。
“為什麼給我?”我問他,又想了想,這個問題跟白癡一樣。
夜未涼尊我為主,自然不可能在我眼皮底下做違抗的事情,就這個小動作也能看得出來,他其實挺在意這君臣之禮。
其實他心底清楚得很,我不是諾白,性子更是與諾白差地太多,可是唯一一點,就是我看到絡姬的時候,眼眶依舊會濕潤,那種鑽心的疼依舊刻骨。
蕭如喚要我收好這靈玉,我點頭:“不知道集齊四塊能不能召喚神龍。”
玩笑的一句話,我與雙兒討論過了,尊著四象法則肯定能找到墓主人所在,那兒才是整個墓地最重要的地兒。
蕭如喚攥著我的手,他還沒有想起那些事兒,可是細微的動作裏寫滿了習慣。
夜未涼說湮驍他們守著白虎殿,我們不太可能進去,進不去外殿,就找不到主殿在哪裏。
“興許白虎殿也是一樣,沒了這靈玉,不瞞你們說,從那青龍台上掉下去之後,我找到了長淵密室,看到了絡姬。”我低聲道,夜未涼看著我,問我在什麼地方。
我搖頭,連我都說不清楚那是什麼地方,興許仿照我之前做的那樣再來一次,但那樣太冒險了,如果沒有找到正確的路,掉進水銀海,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夜未涼問我裏麵有什麼,我搖頭:“晚了一步,有人將裏麵的東西一掃而光,除了……除了那兩具屍體。”
夜未涼臉色微變,他喃喃著,說是這樣啊。
夜樽皺眉,說越是在這墓地裏徘徊久了,越是覺得詭異,他問我有沒有察覺道,就像是我們走得墓室,都是假的。
“每次尋找地點的時候,總會有偏差,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別瞎說。”夜未涼低聲道,看著夜樽,夜樽嘟囔,說什麼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說按照方位來看,白虎殿偏離了很多,不該出現在那個地方。
“如果我說這墓原本不是長淵皇陵,你們會詫異麼?”我看著夜未涼,看他的神情。
夜樽立馬道:“怎麼可能,就連一般人家都不敢這麼做,這王室更加講究,怎麼無緣無故做這樣鳩占鵲巢的事情。”
夜未涼沒有說話,他神色複雜,問夜樽還記得當初選這裏作為皇陵的人是誰麼。
“史料有記載,說是開元帝王請了當時最有名的大師入長淵,記得是叫顧玄明,他為帝王擇了一處風水極好的地兒,可惜帝王不滿意。”夜樽開始回憶,說那顧玄明是真厲害,隻可惜長淵留不住人。
“那地兒是皇脈,其實風水很好,可惜帝王不知道在想什麼,與顧玄明又商量了好幾個晚上,顧玄明再度啟程,在長淵尋找適合建造皇陵的地方。”
之後便有了這個長淵墓地,在找到這個地方之後,顧玄明便離開了長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