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
也不知過了多久,男子矮身落了地,身子輕微的左右搖了搖,似乎有些重心不穩,升恬卻自己迅速從他懷裏跳了下來,在自己身上左摸右摸從口袋摸出一片葉子叼在唇邊,一邊迅速的摸著那男子的胳膊。
“做什麼?”
“別說話!”升恬尋了他一處傷口凶了一聲連忙將藥嚼進了嘴裏,一把扯開了他傷口的衣裳,不客氣的撕了塊布下來,將藥與藥汁一並吐到了傷處,順勢用布條裹了起來。
那人明白了升恬的意思,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自己手傷的連敷個藥都在抖,還淨想著別人。”
“是我不夠凶還是你聽不懂人話?”升恬掙紮著要甩開他。也不知那男子竟似不知痛一般手力依舊穩而有力,傷口一陣撕裂的疼使她瞬間脫了力。男子沒理會她低頭靜靜看了看她的傷口,眉頭皺了起來。
“露了骨。你還有藥嗎。”
“老子...”升恬眼看著就火了,也不管傷口疼不疼了腰身往後一倒手就要蓄力扯出來,露骨的傷口立刻湧出大量黑紅的血。那男子目光沉了下去,順手一拽便將她錮在懷裏一動也容不得她動。
“你再動,我便要壓著你了,我問你,你還有藥嗎?”
升恬愣了半晌,震驚的抬頭望著他。男子臉上沒有半絲笑意,陰沉著臉上透著些急切的擔心。他盯著傷口問了一會兒沒見有動靜,看向她的時候看見她居然委屈巴巴的看著他,眼裏浮起來的眼淚積了幾層。他心裏有些慌了,自覺是不是嚇到了她,便柔下聲音問她怎麼了。
“疼...別抓著了...”
後來升恬說給自己聽她都不信。疼是真的,為了疼而哭是假的,隻是那時候突然被這個冒失的家夥的出現與毫不掩飾的擔心弄得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感動。
...好吧,是大大的。
男子看著她,忽然笑了起來,笑起來有少年的影子。
“真像。”
“...嗯?像什麼?”
“小狐狸。”
升恬愣了幾秒,氣鼓鼓的和他理論。
“你老說我是狐狸是不對的!我跟你說我起碼是條狼!狼你知道嗎!就剛剛那個!賊凶的那個!我特凶!你不信我給你凶一個試試!”
“看出來了。”
“那你還叫我小狐狸??”
“因為,可愛啊。”
升恬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男子扶著她坐下,嘴角依舊攜著些笑,他滿含笑意的眸子看著她,燦若星辰。後來他說的這句話在升恬至今往後的人生,再也沒有忘記過。
“你在將軍府是少將軍,是最利的狼,未來帶敵征戰沙場衝鋒陷陣,都與我沒有關係,你在我這裏,你永遠是隻小狐狸,淘氣些可愛些狡猾些,也永遠是個姑娘的樣子。”
嗯,說的真好,這個人是不是吃糖長大的。吃的什麼糖,在哪個集市買的,改天也買點回去嚐嚐,那應該是世界上最甜的糖了。想著想著那句這個人是不是吃糖長大的就說漏了嘴,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驚覺說錯了話就要抬手捂嘴卻被男子穩穩的握著手腕,男子不容覺察地彎了彎嘴角,從腰間摸出一個青花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將瓶內白色地粉末細細地撒在患處,咬著自己袖口被升恬割破衣服地方順勢扯下幾塊布。“好了,乖。別亂動。我給你把藥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