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宸瞳孔驟然緊縮，麵上布滿了震驚，“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究竟是誰？”
薑瑾如柳眉上挑，諷刺地笑了笑，“我是誰？我就是被你囚禁在地牢四年，又被你親手殺死的薑瑾如！”
“你在震驚什麼？你不是很久之前就在懷疑了？種種試探，不就是想確定我究竟是不是薑瑾如麼？”
蕭元宸忽然就笑了。
難怪她的一舉一動都可以牽引他的心，難怪他總能從她身上感受到玉股份外熟悉的感覺。
他還以為這一切都是錯覺，還以為是自己魔怔了。
“從前的事情是我錯了，是我不該……”
蕭元宸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被薑瑾如笑著打斷。
“不，你是高高在上的淩王殿下，你怎麼會有錯？錯的人是我。”
“從一開始，我就不該不顧女子的矜持，恬不知恥地追逐你。不該因為你就忘記了自己是誰。”
“更不該在明知你已經與趙婉瑩暗通款曲還默默忍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如果從那個時候，我就跟你一刀兩斷，或許就不會有後來的悲劇了……”
說到最後，薑瑾如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哭還是在笑。
如今回想起前世的一幕幕，她仍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何要那麼執著。
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那般喜歡蕭元宸。
喜歡到把自己都弄丟了，哪怕是到了今天，她也沒有找回真正的自己。
亦或者說，她自己都忘了真正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了。
她的話，蕭元宸每聽一句，心就痛上三分。
他也明白，自己的惡行罄竹難書。
隻怕是這輩子，都無法求得她的原諒。
可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他必須要弄清楚。
“我從未與趙婉瑩有過任何瓜葛，你為何會這麼說？”
他了解她，知道她不會隨意胡說，憑空汙蔑。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薑瑾如倏然抬眸，冷笑了一聲。
“你和她沒有瓜葛？我雖不清楚你們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你對她視若無睹。可我曾經親眼見到你與她月下擁吻，我看得真真切切，不會有錯！”
薑瑾如顫抖著身子，一字一頓道。
蕭元宸心疼地抱住她，柔聲道:“我不知道你怎麼會看到那些莫須有的畫麵，但請你相信我，我與她，始終保持著距離。”
“我就是因為相信你，所以被你囚禁被你奪去性命。就是因為愛你，所以落得滿身傷痕。事到如今，你還有值得我我相信的地方麼？”
薑瑾如尖銳著嗓子喝道，像是想起什麼可怕的往事，她目光不斷閃爍，身子抖的愈發厲害。
像極了一隻拚命豎起身上的尖刺來保護自己的刺蝟。
蕭元宸隻能將她抱得更緊，將她的手也握得緊緊的。
他一直在解釋自己與趙婉瑩毫無瓜葛，可無論他說什麼，薑瑾如都冷著一張臉，半個字都不願意相信。
蕭元宸第一次感受到了言語的蒼白無力。
心髒傳來一陣尖銳的痛，仿佛一下子，就被帶到了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