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
薑瑾如渾身都在顫抖，回憶像極了一把布滿荊棘的刀，稍極觸碰，便鮮血淋漓。
她從前有多愛他，現在就有多恨他。
蕭元宸整個人，幾乎都快要被痛意淹沒了去，看到她如今歇斯底裏，對他避如蛇蠍的樣子，他既悔恨，又心疼。
“阿如，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從那段陰影中走出來……”
蕭元宸的聲音裏布滿了濃濃的愧疚，聽得薑瑾如諷刺連連。
“你那麼想彌補，幹脆也死一次？”
“別在這惺惺作態求原諒，我原諒你？那誰來原諒我啊？”
“是不是這樣，就能解開你心裏的結？”
蕭元宸的眸光沒有半點猶豫，仿佛隻要她一句話，他便能立刻赴死一般。
薑瑾如對上了他的視線，眸光冰涼，“確實如此，所以，你要以死謝罪嗎？”
“好。”
蕭元宸看了她一眼，旋即掀開門簾，離開了這個屋子。
薑瑾如嗤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蕭元宸麵色淡然地走了回來。
手上，還帶著一把匕首。
他將匕首塞到她手上，宛然一笑，“動手吧。”
“你以為我不敢嗎！”
話落，薑瑾如眸光一凝，將匕首狠狠地紮進了他胸膛。
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裳，亦染紅了她的手心。
蕭元宸麵色蒼白，卻是握住她的手，將匕首更用力地往裏麵紮。
“阿如，這是我欠你的……”
“你敢與不敢，都不重要……”
他臉上的笑就像一把利劍紮在薑瑾如的胸膛，她瞳孔狠狠一縮，手控製不住地在顫抖。
“這是你自找的！”
薑瑾如冷笑一聲，猛地推了他一把。
看他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她隻是隨意擦了擦手上的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決然離去。
鮮血仍然不斷流出，蕭元宸的麵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
他卻不管也不顧，嘴角一直上揚著。
他先前萬般試探，不過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誰，然後對症下藥。
如今知曉一切，也找到了方法。
如果他的死，能讓她打開心結，他也算做了唯一一件好事。
蕭元宸就這樣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卻不曾想，薑瑾如又半路折了回來，身後，還跟著他從皇城帶來的禦醫。
薑瑾如不看他，隻是神色淡漠地瞧著太醫，“死不了便救，若是治不好，那便算了。”
太醫被這話嚇得噤若寒蟬，連忙跑到蕭元宸身邊，為他醫治。
折騰了半個時辰，太醫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啟稟王妃娘娘，王爺現下已無性命之憂，隻是，這傷口未免太深，還差一點便正中要害。也幸好娘娘吩咐的及時，若不是，隻怕是華佗在世，也回天乏術。”
太醫絮絮叨叨地說著，薑瑾如聽得心煩，直接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太醫如蒙大赦，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死去”的淩王妃忽然活了過來，淩王又差點沒命，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令他膽戰心驚。
待他走後，薑瑾如毫不客氣地冷笑了一聲。
“蕭元宸，你要死便死遠點，別死在我麵前，省得汙了我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