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幫的牡丹閣內,大夫人一臉陰沉的捏著手裏的茶杯。
眸中凝上一層濃濃的怨毒,她猛然站起身,將杯子狠狠擲在地上。
茶水濺了一地,碎片更是四分五裂,滿地的狼藉,無不彰顯她的憤怒。
“夫人,您這是幹什麼?仔細氣壞了身子。”
伺候大夫人多年的方婆子,連忙小心翼翼地上前,細細安撫。
大夫人眼睛一眯,瞳孔映射出幾分狠毒來。
“那雲錦和絲線,包括送去的銀針都被我動了手腳,那個賤人怎麼會沒事?她肚子裏的賤種怎麼還能保住!”
天知道,為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掉碧月肚子裏的孩子,她下了多大的血本,將表麵功夫做的多足。
可是碧月沒事就算了,三日之後還得嫁給她丈夫,並且穿著那件華美的嫁衣出盡風頭。
這讓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方婆子一邊為她扇風,一邊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夫人,您自個兒都說了。她就是個賤蹄子,這賤人皮厚,沒什麼事,不也正常?”
大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這不可能!那雲錦被紅麝染過,長期接觸,必定滑胎!”
“就算她逃過了雲錦,那那些絲線呢?銀針呢?我明明在那些東西上麵都塗了劇毒,隻要她被銀針刺破手指,肚子裏的賤種,是絕對保不住的!”
越說,大夫人這心裏,就越是堵得慌。
方婆子大驚失色,“我的小姑奶奶,你小聲點。你這話萬一被幫主聽到了,是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大夫人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不屑地昂起頭,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敢!”
方婆子歎了一口氣,一邊小心觀察著她的表情,一邊苦口婆心道:“夫人,您若是處置那個賤人,幫主必然不會說什麼。”
“可那賤人肚子裏懷著的,是他的骨肉,若真出了什麼事,你覺著,他會不敢嗎?”
大夫人氣笑了,手裏的絲帕被她擰得直接變了形。
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骨肉?十五年前我便發過誓,隻要我還活著,便讓他子嗣無存,你覺著,我會怕這個?”
記憶湧入腦海,大夫人忽然想起,十五年前,她肚子裏的孩子被他娶進來的小狐狸精設計弄沒了。
她咽不下這口氣,直接殺了那個小狐狸精泄憤。
可是他!
他身為她的丈夫,她還未來得及出世的孩子的父親,竟然為了那個賤人,在小月子裏狠狠要了她,對她多加折磨。
若非如此,她又怎會傷了身子,自此再也不能生育!
從那個時候起,她便性格大變,變得陰狠無情,他娶進來的女人,她變著法子折磨至死,手段的毒辣,令人聞風喪膽。
事到如今,她還會怕那個男人?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方婆子是知道那段往事的,她一邊氣憤銀幫幫主當時的無情,又忍不住出言提醒,“夫人,她隻要小心些,就不會被刺破手指,自然也就沒事了。”
“不是說您不能對她和她肚子裏的孽種下手,而是不能這麼明目張膽。更何況,夫人莫不是忘了,冤有頭,債有主。”
“是誰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誰才是始作俑者?夫人都不記得了嗎?”
大夫人猛地回過頭,嘴角勾起了一抹森冷的笑,“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個小賤人,還有一個爛泥似的爹。”
方婆子眯了眯眼,笑得猙獰,“是啊,夫人您多少要顧忌一下幫主,不能堂而皇之的對那個小賤人下手,難道,還不能對付她那不成器的爹不成?”
大夫人撫了撫自己的臉頰,眸中迸發出嗜血的光芒,她皮笑肉不笑地吩咐道:“既然如此,便派人將那小賤人的爹給抓回來!”
“敢往我心上捅刀子的人,下場隻有四個字——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