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人，給您帶回來了。”
方婆子笑眯眯地扶著大夫人，引她走到醉的不省人事的趙長春麵前。
大夫人冷哼了一聲，斜著眼吩咐道:“將他給帶到暗室裏去。”
架著趙長春的人點了點頭，將人送到之後，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所謂暗室，就是一個人間煉獄。
是大夫人專門折磨人的地方。
裏頭昏暗暗的，方婆子點了一盞燈，這下子，將這裏頭的情形都照亮了。
裏麵擺著各式各樣的刑具，讓人看著就寒毛倒豎。
大夫人冷冷地瞥了架著趙長春的人一眼，陰沉沉地說道:“將人用鐵鏈拴住，用開水潑醒，然後，滾！”
“是！是！是！”
那人連連點頭，照她吩咐將人潑醒之後，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這個恐怖的地方。
趙長春疼得齜牙咧嘴，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手腳均被沉重的鐵鏈鎖住，站在他麵前的，是麵色陰沉的銀幫大夫人。
他瞬間被嚇破了膽，哆嗦著身子哀求道:“小人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請……請夫人高抬貴手，放小人一馬……”
“啪！”
大夫人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冰冷尖銳的護甲立刻在他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趙長春慘叫連連，哭聲裏帶著濃濃的恐懼。
大夫人卻是半眯著眼睛，一邊漫不經心地擦拭著自己的護甲，一邊格外慵懶地問道:“你就是碧月那個不成器的爹？”
“小人是不成器，求夫人，放過小的吧……”
趙長春瞳孔狠狠地縮著，他是個粗人，隻會起些小花小草的名字。
碧月是他將七歲的女兒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鬟，主家嫌她原本的名字土，特意賜的。
後來主家家道中落，便將府上的丫鬟都放了出來，十二歲的碧月為了生計，便來到了如今的玲瓏坊。
大夫人眸中的冷意越來越濃，她斜睨著他，譏誚出聲，“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本夫人作對！”
說完，她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匕首，在趙長春臉上劃下一刀又一刀。
一邊劃，一邊哈哈大笑，“你是不是覺著，你的女兒肚子裏懷了一個賤種，自己就可以平步青雲，有銀幫做後盾了？”
“小人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小人回去就打死碧月那個小賤人，給夫人出氣，求夫人……求夫人饒了小人一條賤命吧！”
趙長春疼得快要暈死過去，他現在哪裏還敢奢望有銀幫做後台可以在裴州橫著走，他隻想活命……
大夫人眼中的譏誚，卻是愈發濃鬱。
她嘴角輕輕一勾，便挑斷了趙長春的手筋。
淒厲的慘叫聲在暗室中層層回蕩，連見慣了她惡毒手段的方婆子，都忍不住閉上了眼。
大夫人卻是眼睛也不眨地嗤笑道:“你現在是知道錯了？我看你當時領著人來銀幫的時候，倒是很有氣魄啊。”
“那三十兩銀子，還夠你花嗎？花的開心嗎！”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想破開你女兒的肚子，將那個賤種從裏麵挖出來！我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這一切，可是拜你所賜呢！”
大夫人森冷的笑著，在這燭光一晃一晃的暗室中，像極了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鬼魅。
“小……小人回去就照夫人所說的，扒了那個賤人的皮，把她肚子裏的賤種挖出來，求夫人……啊！”
求饒的話還沒說完，大夫人就狠狠割下來他的一隻耳朵。
鮮血飛濺，有幾滴甚至濺到了大夫人臉上。
她嘴角一勾，麵不改色地將臉上的血擦幹淨。
然後，接過方婆子遞過來的長鞭，一鞭子打在了趙長春身上。
一道道的血痕，分外怵目驚心。
大夫人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你算什麼東西？我要做的事，輪得到你替我動手？”
“我今日讓你抓你來，就沒想過要放過你！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很快就會送你的寶貝女兒以及你的外孫下地獄。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你們一家人就等著去陰曹地府團聚吧！”
話落，她毫不猶豫地割破了趙長春的喉嚨。
趙長春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
大夫人疲倦地打了個哈欠，旋即轉過頭，看向方婆子，露出不符合她年紀的嫵媚笑容。
“記得把屍體剁成肉醬，骨頭燉了湯給幫主送過去。”
“至於手指嘛，十個都切好，精心包裝，送到碧月姑娘手上，告訴她，那是我送給她的新婚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