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瑾如很快，就隨蕭元宸進了宮。
皇後以鳳棲宮事多吵鬧不宜養胎為由，將人安排在了較為清靜，但也不算偏遠的常暉宮。
常暉宮閉門謝客，那些各懷心思借著祝賀為由想要接近薑瑾如的人，通通被堵了回去。
隻有婉貴妃，得以暢通無阻的進入了常暉宮。
看見薑瑾如的時候，婉貴妃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過了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
“本宮未準備任何禮物便上門打擾，淩王妃不會見笑吧？”
薑瑾如淡勾唇角，“自然不會，娘娘比那些備了厚禮的人，要心思簡單得多。”
上一世，她與婉貴妃見麵的次數極少，大概隻有一兩次吧，對婉貴妃的印象便是與世無爭四個字。
聽蕭元宸說，婉貴妃與先皇後，乃是閨中密友。
哪怕是後來入了宮，兩個人的關係也是密不可分。
先皇後溫婉，知書達理，端莊大方。
婉貴妃則性子火爆，一點就著，據說，她誰都不放在眼裏。
唯獨先皇後能治得了她的暴脾氣。
先皇後在世的時候，婉貴妃也是榮寵不斷。
直到先皇後仙逝，一切便都變了。
聽蕭元宸說，婉貴妃在紫宸殿與明宣帝大吵了一架，但究竟是因何而吵起來，卻不為人知。
自打那日起，雲清宮便宮門緊閉，遠離了一切後宮紛爭。
薑瑾如很難想象，麵前這個溫和端莊，氣質出塵的婉貴妃會與目中無人，囂張跋扈這幾個字搭上邊。
更加無法想象這個連說話都是溫柔的人會與明宣帝爭吵不休。
“你腹中的孩子，已滿三個月了吧？”
婉貴妃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一雙眸子溫柔如水。
薑瑾如對她的映像很好，旋即笑著點了點頭，“剛滿三個月不久。”
婉貴妃鬆了一口氣，過了頭三個月，出事的概率便小了很多。
她宛然一笑，“若是先皇後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也不知道是不是薑瑾如的錯覺，貌似婉貴妃在乎先皇後，遠遠超過了在乎明宣帝。
想到先皇後故去之後，婉貴妃便性情大變，薑瑾如對先皇後愈發好奇起來。
“臣妾很久之前便聽聞先皇後美貌端莊，溫柔大方，可惜臣妾福薄，未能見過。”
“那些畫師，也畫不出先皇後的神韻。臣妾知道先皇後與娘娘乃是至交，娘娘能否同臣妾講講先皇後的事？”
薑瑾如眸光真摯，她是真想知道先皇後的事，這話一點都不虛假。
婉貴妃握住了她的手，眸光慈愛又溫柔，“先皇後的事情，本宮可說不完。她不止端莊大方，貌美傾城，更是心地善良，慈悲為懷。”
“這世間，所有美好的詞句，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好。她是本宮見過的，最完美無瑕的女人。”
“若真要從她身上找個缺點，那便是太完美了，完美的不真切。你要願意，明日可同我一起去鳳殿祭祀，本宮領你去看看她。”
若是別人邀請，薑瑾如早就一口回絕了。
她會去祭祀先皇後，但絕不同心懷不軌的人去。
但婉貴妃不一樣，在她問出口的那一瞬間，薑瑾如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