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帕子被趙婉瑩捏得緊緊的，白葉方才說過的話，還縈繞在耳旁，揮之不去。
她頭一次覺得，自己好像辦錯了許多事，虧欠了一個人。
哪怕蕭元宸有千萬般好，但如今她已嫁給了齊文軒。
自打親眼目睹了蕭元宸的一往情深，她便知道，她在自己喜歡了多年的人的心中根本毫無分量。
而齊文軒呢？他視她如珠如寶，她就算再不喜歡他，也不該那麼對他。
最起碼，要將該有的表麵功夫給做了。
她歎了一口氣，對白葉說道：“你隨我去見少爺吧，我確實，也該對他說一句抱歉。”
白葉眸光瞬間亮了起來，隨後想到什麼？又抿唇一笑，“小姐要去見少爺也可以，但別忘了要換一身衣裳。”
趙婉瑩不明所以，“我身上的這身衣裳有什麼問題嗎？”
“先前我在外麵守著，少爺一出去便同我說，讓我記得提醒小姐您換衣裳，因為您的衣裳上沾了茶水。”
隻是她單單記得替齊文軒鳴不平，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聽她這麼一說，趙婉瑩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衣裙上，有一處確實沾染上了茶水，此刻已然幹涸，留下了顏色不深也不淺的茶漬。
她微微歎了一口氣，隨後便如白葉所說的一般，進去換了一身衣裳。
趙婉瑩不知道齊文軒在哪，隻是憑著直覺，便走到了他的書房。
巧的是，他就在那。
她進去的時候，齊文軒正在作畫，趙婉瑩的目光不偏不倚的就剛好落在了那張畫紙上。
畫上的美人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美得如一朵盛放的曇花。
正是她自己。
趙婉瑩頓覺有些尷尬，齊文軒倒也沒停手，笑著落下了最後一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她第一次來他的書房，也是她第一次主動來見他。
趙婉瑩輕輕咳嗽了一聲，“那個……我知道了母親讓你納妾的事了。”
齊文軒眸中湧現出一抹暗湧，抬眼看向她，“誰跟你說的？”
趙婉瑩避重就輕，沒有正麵回答他的話，隻是說道：“我知道你素來孝順，因為我而忤逆了母親倒也不值，不過是再多添兩副碗筷的事，你幹脆依了她？”
齊文軒的目光漸漸的冷了下來，就連語氣也變得有些複雜，“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同我說這些？”
他還在猜她要同他說什麼，沒想到，竟是來勸他納妾！
齊文軒突然不知道作何感受，想笑卻也笑不出來。
趙婉瑩一愣，點頭又搖頭。
“是又不是，自從我加入齊家以來，你待我怎樣，我都心知肚明。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我不該對你說那些過激的話，更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是齊文軒，我暫時回應不了你的感情，我也不想你因為我的事而傷害了你和母親之間的母子情份。”
“我自幼便沒了父母雙親，雖不知道有父母陪著是何滋味，但我還是希望你，別因為我而做出讓母親不高興的事……”
身為男子，哪能一生隻娶一個女子？
她姑母身為皇後，尚且要勸皇上充裕後宮，更何況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