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便嚐不到世間美好的人,長大了,要麼性子陰冷無情,處事偏激。
要麼表麵張狂不好惹,實則患得患失,但好在不願意將自己受過的傷加害到別人身上。
但是趙婉瑩不是前者也不是後者,倒像是兩者合一。
但趙婉瑩的人生,已經被毀了。
她本可以過得幸福,不說眾星捧月,但至少會有寵愛在身。
不至於心懷恐懼,在旁人都還在玩泥巴年紀就變得戰戰兢兢。
背後之人,當真是用心險惡!
婉貴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想毀掉她的人究竟是誰,我卻不敢妄加揣測。”
畢竟沒有證據的時。
可是一個會下手害死先皇後,在先皇後死後各種迫害一個年紀尚小的孩子的人,單純地想毀掉一個小孩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她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她身為趙婉瑩的親姑母,若真想護其平安長大,便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可她卻任由趙婉瑩受盡欺負,甚至在趙婉瑩變得跋扈不知禮的時候,她也不開口勸誡,不提點,就由著事情這樣發展下去,完全不考慮這會不會對趙婉瑩的前程以及名聲有很大的影響。”
皇後那張看似溫和的臉下包藏禍心,那席華貴的鳳袍下更是爬滿了不堪入目的蛆蟲。
這一點,薑瑾如早就看透了。
她不由得冷笑了兩聲,“因為皇後也沒打算顧及這些東西,不然,她怎會允許趙婉瑩當著所有後妃,所有朝廷命官,所有朝廷命婦的人,向蕭元宸自薦枕席?”
寒意一點一點地滲透到了骨子裏,婉貴妃不由得唏噓不已,“那可是她的侄女,她是怎麼下得了這個手的?”
薑瑾如的目光隨意一暼,落在了自己隨手插的花上。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轉而又看向了婉貴妃,“若是她的親侄女,她自然不忍心下這個手。”
“可如若,她根本就不是皇後的侄女呢?”
婉貴妃被這一句話震驚的久久不能反應過來,過了好半晌,依舊是目瞪口呆。
早就人淡若菊,風輕雲淡慣了的她,如今也是忍不住問道:“她若不是皇後的侄女,那她是誰?皇後做這些,又有什麼目的?”
薑瑾如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娘娘方才說,皇後的長嫂是早產,安利來說,趙婉瑩應到身子羸弱才是。”
“但她並不是這樣,她健康到讓我感覺她仿佛是足月生下的孩子。我猜想,會不會真正的孩子根本就沒有生出來,趙婉瑩隻是現在的皇後娘娘用來積攢美名的工具。”
“甚至,連她長嫂的死。都是她蓄意而為之。”
一個克母的孩子養在身邊,在旁人眼裏,那簡直就是有病。
跟瘋子沒什麼兩樣。
畢竟誰都可能得考慮一下,趙婉瑩這個人,將來會不會克著自己,會不會影響力自己的錦繡前程。
收養她,豈非是拿著自己的未來開玩笑?
萬一自己的地位一夜之間一落千丈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