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人這麼想歸這麼想，若是堂堂貴妃，不顧自己的前程，也要收留一個毫無生存能力的孩子，又怎會不被人說一句善良？
罵她是瘋子的人歸罵她，但無論怎麼說，心中對她還是會有幾分敬佩。
或許，這才是皇後想要的結果。
婉貴妃倏然攥緊了手心，隨後便淡淡一笑，“這仿佛是她能夠做出來的事兒。”
害了自己的長嫂算什麼，隻要能為自己鋪路，她什麼事兒都願意做。
薑瑾如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上麵的那些都是我的猜測罷了，可如果是真的，那趙婉瑩該是誰的孩子？”
如果是真的，那趙婉瑩也太可憐了些。
自小被人從生身父母身邊帶走，受盡了流言蜚語的攻擊，處處被人欺淩，在這深宮之中，唯一能倚仗的人就是那個皇姑母。
可她所有的悲劇，都是這個皇姑母一手造成的。
婉貴妃麵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這件事疑點眾多，細查起來也是分外棘手，畢竟，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
寒意絲絲入骨，婉貴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或許，趙婉瑩愛上元宸，也在皇後的算計之中。”
薑瑾如倏地攥緊了手心，是啊，她忽略了這一層。
蕭元宸身為先皇後的兒子，若是見到一個小女孩被欺負，又怎會不出手相助，施以援手？
身處在黑暗深淵裏的人，突然見到了光明溫暖，就想把它擁抱的緊緊的，一輩子都不放開。
年幼時的在這深宮之中，處境艱難，周身寒冷。
唯有蕭元宸是她心中的一片淨土。
若她是趙婉瑩，也很難做到不對蕭元宸動心。
婉貴妃眉頭緊皺，麵露出幾分疑惑來，“可這麼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她步步為營，處處算計，能得到什麼？”
這也是薑瑾如不明白的一點。
皇後設計讓趙婉瑩愛上蕭元宸，而蕭元宸是否愛趙婉瑩，卻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仿佛她的目的隻是讓趙婉瑩飽嚐愛而不得的痛苦。
可趙婉瑩不過一個無辜的孩子，跟皇後有什麼深仇大恨？
皇後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件事的疑點太多了，多到讓薑瑾如覺得，裏麵隱藏了什麼大秘密，亦或者說，隱藏了一個天大的陰謀。
而這個陰謀究竟是什麼，眾人，卻不得而知。
可薑瑾如能感覺得到，若是真相被揭開，結果一定讓人遍體生寒。
皇後，到底在策劃什麼？
薑瑾如攥緊了手心，忽然問道：“娘娘方才說，先皇後才宣了太醫沒多久，皇後的長嫂，也不慎滑倒早產。也就是說，兩人差不多是同時生產？”
婉貴妃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薑瑾如的目光漸漸地冷了下來，“當年為先皇後以及皇後長嫂接生的太醫可還在？那些當初一起協助先皇後生子的丫鬟可還在？”
婉貴妃搖了搖頭，“兩位太醫早就辭官回鄉了，至於當年伺候的丫鬟，發配出宮的發配出宮，殉葬的殉葬，早就找不到人了。”
薑瑾如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怎麼就這麼巧？巧到讓她覺得一切都是安排好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