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爭,不需要搶,如果她想讓自己的孩子做太子,她隻需要同皇上說,不管朝臣反不反對,皇上都會答應。”
“所以你壓根不會因為先皇後而做這些事,就如同,鳳凰不會去想自己與麻雀誰飛的更高一樣。”
聽得此話,婉貴妃的神情逐漸變得冷淡起來,“他能給她至高無上的寵愛又如何,他還是不夠了解她,保不住她的命。人人羨慕不來的恩寵,最後卻成了她的催命符。”
她此生最討厭的一句話,莫過於明宣帝有多愛先皇後,給了先皇後多少寵愛。
這份厭惡,深深刻進了骨子裏。
明宣帝永遠都不會明白,先皇後為他犧牲了多少。
折下自己的翅膀,把自己囚於這一眼望不到天的牢獄裏算什麼?這不過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罷了。
袁妃卻是淡淡一笑,“你這脾氣,還是同從前一樣。你說得不錯,皇上的寵愛,確實成了先皇後的催命符。”
“可是先皇後就像無意墜落凡塵的仙子,她隻是回到了自己應該回的地方。”
仙子從來就不屬於人間,尤其是像先皇後那樣的仙子。
婉貴妃竟然對這話無從反駁,隻得笑了笑,“一時之間,我們的話題竟然扯遠了,都跑到這來了。”
“你又是如何得知,害死你腹中孩子的真正凶手是趙氏來著?”
袁妃淡溝唇角,“一個人如果做了壞事,不管她處理的有多幹淨,栽贓嫁禍的手段玩的有多好,隻要她做了,就一定有露出馬腳的一天。”
所以她查到了此事與趙氏脫不了幹係,隻不過她勢單力薄,不能與趙氏相抗,更是沒有把握一擊即中。
所以她才會隱忍,蟄伏了十幾二十幾年。
婉貴妃拍了拍自己的手,“果然厲害,若你沒有暗示我,雲清宮還有趙氏的眼珠子,我恐怕不能設計讓趙氏按捺不住立即動手。”
“如果不是你暗示我,趙婉瑩可能是先皇後的孩子,我也不會想到這一層。你能不能告訴我,如此重大的事,你是如何知曉的?”
事到如今,袁妃也沒有了再隱瞞的必要。
“我發現,兩人的眉眼極為相似,且淩王和趙婉瑩一樣,脖子後麵都有一顆朱砂痣。長得位置,都格外相同。這不是巧合,一定有什麼問題。”
“後來我苦思冥想,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趙婉瑩,或許是先皇後的女兒。”
“因為隻有兄妹,才能相似到那種程度。”
婉貴妃當即朝袁妃投去一個震撼的眼神,“你真的格外厲害,這樣的事,旁人就算看到了,也不敢往這上麵去想。”
她厲害?
袁妃苦笑,“婉貴妃當真是折煞我了,我若是厲害,就不會被趙氏算計,不會失去自己的孩兒。更不會被她當槍使,差點就弄錯了真正的仇人。”
她其實是整個六宮最蠢的女人,隻不過,因為受到的教訓多了,所以就學會了忍耐,凡是也想的會比旁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