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起眉頭,幾乎有點站不住。
洛暖轉頭看向他,“我說的都是實話,並不是在套路你,你和沈問哥哥長得真的很像。”
說完看到薑印白表情裏似乎有些微痛苦,猶疑著又問:“你怎麼了?”
薑印白強迫自己放鬆,鬆口氣看向洛暖,“沒什麼。”
洛暖下意識腦補了一些東西,神叨著開口,“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薑印白笑一下,不算友好,“你電視劇看多了?”
洛暖又憋了一口氣,沒話說了。
該聽的都聽完了,該看的也都看過了。
薑印白臉上瞧著沒了耐心,轉身就往公園外去,“講故事也挺累的,快回家吧。”
洛暖看著他的背影有點無語——誰講故事了呀?
和著她說了半天,他還以為她在演戲呢?
洛暖深深吸下一口氣,人生第一次有想上去踹人一腳的衝動。
這麼欠呢,怕是沒有心的冷血動物吧!
薑印白沒有回頭,直接出了公園上車,坐下來便按住狂跳的心髒,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而越調整越覺得呼吸困難,額頭上開始滲出密密的汗珠。
意識到什麼,他忙又把車子的車篷降下來。
空間開闊後稍微舒服了一點,薑印白仰頭閉眼繼續緩了好一會。
稍微緩下來以後,往小公園看過去,看到洛暖正從裏麵出來。
洛暖這會兒是什麼多餘的心思都沒有了,這人不好相處,比起她的沈問哥哥差遠了。
願意誤會就誤會吧,對她來說其實也沒什麼影響。
她調整好心情和表情,出了公園走到薑印白車邊,沒有再上車的意思,也不再多說什麼,隻禮貌客氣地說了最後一句:“謝謝薑總您送我回來。”
說完直接轉身,沿著馬路往家回。
這小公園離她家沒多遠,這條路她早走熟了。
薑印白坐在車上緩平了呼吸,目光落在後視鏡上。
光線昏暗的後視鏡中,女孩子背影纖細,踩著高跟鞋走得很慢。
***
吹了一路的晚風到家,洛暖躡手躡腳地輕聲換鞋,再小著動作上樓卸妝梳洗睡覺。
吹幹頭發滾到自己床上,房間裏空調的冷氣已經打足了。
她陷在鬆軟的枕頭和被褥間眨巴眨巴眼,趕了趕腦子裏紛亂的思緒。
再翻個身,強迫自己不再多想,直接閉上眼睛睡覺去了。
睡著沒多久,洛暖開始做夢。
夢中的場景是小公園的那張長椅,她拿著一張試卷往長椅那去,臉上堆滿了委屈。
到了長椅上坐下來,她旁邊的男孩兒溫柔地問她:“誰欺負我們暖暖了?”
洛暖低著頭,一副忍著不哭的樣子,“我考了一百分。”
男孩兒拿過她的試卷看了看,“我們暖暖真棒。”
洛暖卻還是低著頭,聲音越發委屈,“可他們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們眼裏隻有姐姐和弟弟,從來都沒有我。”
男孩兒抬手摸摸她的頭,“你還有我呢,哥哥眼裏隻有暖暖。”
洛暖轉頭看向他,委屈地濕著眼眶,“那可以……一輩子都隻有暖暖麼?”
男孩兒笑得極其溫柔,“當然可以。”
洛暖伸出小拇指,“說話算話。”
男孩兒笑著用小拇指勾住她的手指,又在她的大拇指上蓋個印。
“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
……
腦子裏重響著這四個字,洛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轉身摸起床頭櫃上的鬧鍾一看,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她放下鬧鍾,抬手撩起稍顯蓬亂的長頭,懵坐片刻。
眼睛一閉,腦子裏全是夢中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