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辦證嗎,唐朝的(2 / 3)

這個肢體語言,任琮能看得懂,無可奈何的站起身,繼續咬著牙加速前行,不一會兒,就又走得大汗淋漓。

張潛見他身胖體虛,於心不忍。幹脆停下腳步,一邊,一邊用石子在地上寫道,“我走路,你騎馬,讓他們把馬給你送過來!”

“同,同行!”任琮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卻倔強地搖頭。

這回,他沒蹲下寫字,張潛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主動放慢了腳步。

胖子任琮,瞬間也發現,其實二人不用寫字,也有希望做一些簡單的交談,頓時高忻忘了疲憊。一邊走,一邊用手比劃著問道:“歹勢,張兄,傀庚?(貴庚)”

“傀庚?”張潛楞了楞,但是沒費多大力氣,就明白了“傀”,其實是“貴”,笑著回答,“二十一,不,二十二了,按照你們這裏的算法。”

唯恐任琮聽不懂,他特地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劃了兩個二,一反一正。

任琮聽懂了,也看懂了,高心手舞足蹈,“吾,十八。吾幼,汝長!”

這句話,張潛直接就聽明白了,於是微笑著點頭。

任琮大受鼓舞,再度比比劃劃,“吾,長安。張兄,何處?”

張潛被問得心中一痛,抬頭四下看了看,臉上又浮現了幾分惆悵,“吾,石——,不,河間。”

“河間?”任琮又楞了楞,很是懷疑,河間的口音,居然跟長安有如此大的區別?然而,他卻沒勇氣對高人表示懷疑。猶豫了一下,主動岔向了另外一個話題。

這胖子是存了要拜師於高人門下的念頭,沒話找話,以便跟張潛將關係拉近。而張潛,也希望能通過交談,盡快學幾句唐言。所以,二裙是不謀而合,一路上,能比劃清楚的就比劃,不能比劃清楚地就蹲下寫字,越聊,越是順暢投機。

畢竟比任琮大四歲,又是窮饒孩子早當家,張潛在交談中,盡量回避自己的來曆。胖子任琮幾次詢問,都被他以“很遠”,“不便相告”等話,給含混了過去。結果,越是如此,越讓任琮感到高深莫測,崇拜得幾乎兩眼火花亂冒。

而對於自己急需要了解的知識,張潛則盡量問得簡單直接。胖子任琮幾度被問得心生疑慮,覺得即便是高人,也不該如此缺乏常識。然而,轉念一想,這也許是高人對自己的一種考驗,便又把自己騙了過去,老老實實地有問必答,知無不言。

如此一來二去,再對照腦子裏僅剩的那些曆史知識進行猜測,張潛總算對當前的大唐,不至於兩眼一抹黑。也終於知道了,為何先前積香寺的和尚和沿途百姓們,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

原來,就在不久之前,長安城內,發生了一場血案。太子李重俊忽然被麾下心腹“劫持”,帶領三百心腹,殺進了宰相武三思的府邸,將後者大卸八塊。隨即,逆賊們又“挾裹”著太子衝擊了皇宮。

隻可惜,區區三百人,力量實在不夠看。結果,皇帝陛下出麵一聲斷喝,三百“逆賊”就做鳥獸散。

太子李重俊,則被“少許”逆賊“挾裹”著逃到了終南山下。先是求饒,被韋後拒絕,然後幡然悔悟,懷著對父親和韋皇後的歉意,尋了個機會,自掛東南枝。

皇帝乃聖明子,韋後也“心懷慈悲”,當然不會牽連無辜。隻是在城裏稍稍懲戒了一下餘孽,順便派冉終南山接回了太子的屍體。即便如此,在“接回”太子屍體的時候,禦林軍難免要和逆賊們做上一場。

結果,城裏血流的好像有點兒多。城外,則不知道多少人,就在終南山附近喪了命,血腥味道好些日子方才散去。

山腳下剛剛死了很多人,長安城的公子王孫們,自然不會再到積香寺附近觀賞秋色。山裏頭的野獸們,則被血腥味道,全給誘惑了出來。

張潛早不迷路,晚不迷路,偏偏在血腥味道剛剛散盡沒幾,就在終南山腳迷了路,吃慣了人肉的惡狼不追他,還能追誰?

而收留逆賊餘黨,乃是滅族之罪。積香寺的和尚和附近的農戶跟他張潛一非親二非故,不將他扭送官府,已經是最大的善意了。怎麼可能還讓他進家門,好飯好菜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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