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被手機鬧鍾吵醒,我翻身一看時間才早上六點,但不得不勉強著爬起來,從今天起,哥們是要每天去上班的人呢。
從這裏到會所,路上做公交需要很久,在不堵車的前提下,七點鍾就出發,正好能趕在上班的點上到會所,這可不能遲到了。
他們對違反員工守則的人罰的可狠了,我可不願受他們的毒打。
穿著褲衩到客廳裏,茶幾上還有半瓶水,腦袋疼的厲害,我也沒管是什麼抓起來就喝,忽聽身後傳來憤怒的嗬斥:“你在幹什麼?”
我被嚇著了,差點嗆水,連忙扭頭一看,帶著手套的沈晴黑著臉盯著我手裏的那瓶水。
這怎麼了?
沈晴怒道:“那是我的水,你……”
哦,原來間接接吻了啊!
我沒心情跟她磨嘰,隨手又把水平丟在茶幾上,沈晴哼道:“惡心,趕快穿上衣服,吃早飯了。”
她在做早餐?
我不由有些詫異,姓沈的什麼人?
她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她做飯?
忽然,我意識到一個問題,她這不會是在給我做送行飯吧?
心情一下子灰暗無比,這會兒我想到了逃跑。
馬臉青年總不至於讓人在各大車站專門守著到現在吧?
但逃總不是辦法。
磨蹭著吃完沈晴從外麵買回來的麵包和煎蛋,臨出發的時候,她竟一反常態把我送到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我穿上鞋。
我奇怪道:“怎麼?知道我可能今天就回不來了,舍不得了?”
沈晴淡淡道:“我沒工夫陪你開玩笑,你記著,順著自己的心去做,就沒什麼問題的。”
神經病!
我心裏嘀咕著,出門一看,雨已經停了,空氣濕漉漉的,清新的甚至有點涼。
縮著脖子跑到公交車站,上車後一路心裏亂糟糟的,一直到會所外麵了,心裏還是沒個主意,今天要怎麼才能過關。
殺人?
傷人我都不敢,犯法的事情,那可是要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的,我還有很好的日子等著過,怎麼可以為了搜集證據把自己搭進去?
在門口,我又見到了陳總,也就是陳葉的姐姐,在辦公樓一樓的展覽櫃那裏有她的介紹,她叫陳艾,會所的副總經理,剛來還不到一個月。
她停下車,搖下車窗叫住了我:“你是昨天來應聘的那個吧?怎麼,過麵試了?”
我點點頭,道:“陳總早,昨天人事部麵試已經過了。”
陳艾臉色很冷,問道:“在哪個部門上班?辦公樓,還是後麵那棟樓上?”
看得出來,她是真厭惡這裏,連會所兩個字都不願意提。
我赧然道:“就在辦公樓裏,試用期一周,從保潔開始的。”
“保潔?”陳艾一怔,深深打量了我兩眼,冷冷道,“年紀輕輕的,前途很明亮,可不要為了眼前的一點利益就把自己搭進去。”
我一頭霧水,陳艾沒給我說話的機會,開著車往地下車庫去了。
我正要進辦公樓,忽然身後又有人叫道:“哎,那個誰,幫我去停一下車。”
是陳葉。
和陳艾不同,陳葉開著一輛國產的小型轎車,紅色的,十分惹眼。
她把車停在門口,說著話自己就要推開車門下來。
我連忙問好,說:“那個,我不會開車。”
其實我會開車,在上大學的時候,因為考了駕照還可以少選一門選修課,而且價格也比外麵要便宜將近一半,我咬咬牙,打了兩個月的工,好歹還是順利拿到駕照了。
陳葉一愣,大概她想不到我沒說實話,自然想不通這年頭還有不會開車的年輕人,搖了搖頭,深深看了我一眼,她似乎有什麼話想跟我說,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
隨後,馬臉青年開著一輛很破舊的小臥車過來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他沒有停車,但車窗卻是搖下來的。
我看到,車窗上有暗紅色的血跡。
他似笑非笑地衝我露出詭異的神色,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沒有逃跑,或許這在馬臉青年看來就是識時務的表現吧,隻不過,他很不屑我這種連逃跑都沒勇氣的人。
誰在算計誰,可還說不定呢。
我心裏這樣想著,又看了一眼車窗上那片暗紅的血跡,心想道:“早晚有一天,我這個你們看不起的人會把你們送進牢房裏去吃窩窩頭,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是贏家呢。”
不過,陳家姐妹會一起來這很正常,為什麼馬臉青年會跟她們幾乎同一時間到會所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