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的時候，陳葉笑吟吟的，她看到我在那位王經理的打量下越發局促，也不知是覺著好笑，還是覺著我能裝，神情中透露出來的味道很是讓人捉摸不透。
“安心工作吧，再見。”原以為陳葉會跟我說點什麼，至少還會暗示點什麼，可她竟什麼有用的話都沒有說，隻是比用對別的人稍微好一點的態度跟我道了別。
王經理就站在一旁看著，若不是從這個白白胖胖的女人眼睛裏偶然捕捉到一抹轉瞬即逝的毫無感情的厲芒，我真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很蠢的女人竟也會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她在監視陳葉，也在監視我。
隻不過，比起她暗藏凶光的審視，那種看一件商品似的目光和其中包含著的惋惜的味道，我倒情願接受前者了。
我的道德水平不高，但還在絕對的標準線以上。
陳葉離開後，王經理又上下打量著我，尤其在褲襠裏多看了兩眼，又問了一遍：“小許，是吧？你真不願意做高收入的工作？”
我要當鴨，我是孫子！
我心裏惡毒地發著誓，臉上靦腆地甚至連我自己都相信這一刻我是真誠的。
搖搖頭，我赧然道：“王總，我，那個，可能做不了……”
吧台後的女孩們掩著嘴輕笑，王經理笑了笑，淡淡道：“看來你還沒過心理關，好吧，也不勉強你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會所這邊的服務生，嗯，按照陳葉的說法，是普通服務員，因為人手有限，工作會很多，從下午六點到淩晨兩點半，你有沒有問題？”
我搖搖頭表示沒問題，王經理又叫過劉念：“小劉，你帶小許培訓一下，記著沒多少時間，今天下午開始就要上班，不要耽誤工夫，明白沒有？”
這白白胖胖的女人一板下臉，不但劉念，就連輕笑的那幾個女孩也噤若寒蟬，我很好奇，陳葉看起來跟劉念比較熟悉，應該是有來往的，她肯定是懷著某種目的來這裏當人事部經理的，那麼，她是對劉念比較信任呢，還是把劉念帶在身邊試圖迷惑這個王經理甚至那個十三太保？
劉念這個女孩，我頓時上心了，或許，從這個看起來除了漂亮就是順從的女孩身上，我能夠得到很多有用的東西。
劉念對我的印象並不好，尤其是她知道我通過了馬臉青年的“考驗”之後，就更把我當討厭的人看了。
帶著我去了會所後麵的一棟樓上，那裏是培訓員工的地方。
我本還想著去馬臉青年說的練散打的地方看看，劉念冷冷道：“今天沒有閑餘時間給你做別的事情，要麼好好接受培訓，要麼找王經理說你可以直接上崗。”
意思就是今天下午我必須跟你去培訓了？
看著她製服下妙曼的腰肢和收斂地擺動的翹臀，我心裏發狠：“小美人兒，將來可別落在我手裏，要不然，天天打你屁股玩！”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奇妙……
到了所謂的培訓室，劉念扔給我一本小冊子，上麵印著“會所勤務人員培訓內容”，然後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往門口一坐，竟自己修理起指甲來了。
奶奶的，這小娘們，對我怎麼這麼大意見？
我嘟囔了一聲“真會偷懶”，她竟惱道：“說什麼呢？你不是大學畢業的嗎？不認識字嗎？”
好吧，你想偷懶休息，別找這麼多理由。
沉下心，我翻開了這本小冊子，看過之後才知道作為一個服務生要做些什麼。
每天晚上六點半的時候，會所就算是正式開張了——雖然會所是全天都在做生意的，因為後麵還有酒店，一些富婆會在這裏過夜，你懂得——但酒店那邊不歸這邊的服務生管，自然也就不用過去了。我要做的就是，六點半會所開門營業，我就要推著小推車往舞池、包間以及咖啡廳這裏送東西，包括客人點的飲料食品甚至催情的一些東西，這裏稱之為情趣用品。
聽起來很簡單是吧？
但像我這種樓上樓下都要跑的剛來的服務生，那就別想清閑了，隻要在上班期間，要是有客人喝多了，我要陪人家去洗手間防止出問題，就算是那些“蒙麵侍者”喝高了，我也要過去照應一下。
這裏要說明的是，來會所裏玩的富婆，有些也喜歡跟年輕漂亮的女孩們喝酒，比如劉念她們，到時候她們也要去陪客人，喝多的時候也會很多，我也要注意照顧她們。
最重要的一條是，在這裏上班，一旦開始營業，所有男性都必須戴上麵罩，為了和“蒙麵侍者”們區別開來，普通的服務生戴黑色的半臉麵罩，而“蒙麵侍者”們除非客人要求，否則必須戴更有情趣的麵罩。
他媽的，這都什麼破規定！
更變tai的是，培訓內容最後有一句特別放大的字：“所有員工，不得以任何借口拒絕客人的要求，如有違反，懲罰措施參考‘員工守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