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算是心裏的石頭也落了下來。
陳父跟高一包的父親,應該是曾經在某個部隊一起共事過的戰友,或許是做過搭檔,現在,陳父在望海的這個混合作戰基地當司令員,高一包的家人則調去了首都。
這裏麵的事情不難猜,恐怕當年陳父和高父一起共事的時候,兩家結成了親家,當時恐怕誰也沒有料到,高一包居然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忽然,陳葉從樓上下來了。
她對高一包毫不客氣,冷冷道:“高寶義,我姐為什麼和你離婚,你自己是清楚的。高伯伯是去世了,按說我家照顧你,那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兩家交情已經有三十年了。但你自己知道你幹的什麼事情,我警告你,不要再把什麼髒水都往我姐身上潑,要不然,我饒不了你,明白不明白?”
這哪裏是下來警告高一包,不,高寶義的,分明就是來給我提醒的。
原來,這渾球叫高寶義啊!
至於為什麼被人叫高一包,我沒打算知道。
可我卻被陳葉警告了。
她凶狠的指著我訓斥道:“興許的,你也給我記住了,以後敢像姓高的那樣招貓逗狗招三惹四,我可沒我姐那麼好欺負,聽到沒?”
妹的,這演戲還當真了啊!
好吧,這可是你自找的!
我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眼睛裏卻閃爍著狡黠的神采。
向站在樓梯上的陳葉走去,我忍著肉麻,親熱地道:“哎喲,親愛的,你這是哪裏的話,我要那賊心賊膽幹什麼,你是知道我的,我啊,心裏就隻有你一個……”
陳葉打著寒顫,嚇的奪路而逃。
我很想哈哈大笑,真當哥們好欺負啊?
陳父重重地幹咳著,他那個年代的人,感情講究的是含蓄,絕不會有這麼肉麻的話說出來,重點是當眾說出來。
陳母無奈地搖搖頭,抱著小可愛,歎了口氣道:“現在的年輕人啊……小許,你可要說到做到,小高以前啊,唉……”
壞了,她會當真的!
我欲哭無淚,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
賤,讓你嘴賤!
把自己裝裏頭去了吧?
我哭喪了一下臉,情知在這個時候敢有什麼異常的表現,陳母的矛頭恐怕立刻就會瞄準我——大女兒的婚姻已經是這樣了,現在就要防微杜漸,為小女兒的終身大事cao心,反過來說,前車之鑒的大女婿已經讓陳母傷透了心,對小女兒的女婿,她恐怕是會更嚴厲更仔細地對待的。
我此刻很想跟沈晴的結婚就是真的,要是是真的,我相信,有那麼如花似玉的一個老婆,我肯定是不會答應陳葉的這個無語的“請求”而來給她幫忙的。
現在可真的把自己裝裏頭去了!
回過頭來,我臉上一團鄭重:“阿姨,我這人很懂得知足,我很明確心裏在想什麼,您放心!”
陳母很是感慨地讚許道:“我就說,男人,還是要家世普通一些的好!”
也不知勾起了陳父的什麼思緒,他大點其頭的讚同道:“是啊,是啊,本分很難得,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能藥什麼的人更難得,小許不錯。”
我心裏又是一哆嗦,大領導,我真的不奢望你的讚美,真的啊!
隻是心裏另一個想法卻越來越清晰了,隻怕當年讓陳艾嫁給高寶義,這完全是陳父陳母的主張了,今天的飯桌上,兩人對陳艾的態度,基本上可以讓我斷定這個想法了。
說完,陳父陳母竟抱著小可愛,說是要出去散散心,同時衝樓上喊了一聲,讓陳葉照顧好陳艾,隨後揚長而去,竟把偌大這麼一個家,不,應該是把陳家這麼一件大事交給我來解決了!
這算是認可嗎?
以一個純粹的陳葉男朋友的角度來考慮,我覺著這也不是。
隻怕這是陳父陳母心裏也沒有對這個高寶義的準確態度,所以一看我有接手這點破事的覺悟,順水推舟就把這件在他們覺著很為難,其實誰都清楚特別簡單的事情丟給我來解決。
我這算不算是當了陳家的狗腿子?
暫且不管這麼多了,陳父陳母一出門,我挽起了袖子,陰笑著一步步向蜷縮在窗台下角落裏的高寶義走近。
“你不是要把我怎麼著麼,來,現在沒人罩著你,也沒人罩著我,咱倆一對一放單,誰跑誰孫子!”我獰笑著恐嚇道。
別看高寶義那麼大的個頭,怎麼的也有一米七多將近一米八了,實際上就是個軟蛋,我給他的那一啄,讓他太記憶深刻了。
他忽然扯開嗓子衝樓上叫道:“陳艾,陳艾,你快管管他,要出人命啦,要出人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