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動了春心,連我都忍不了you惑哦!”陳葉無意中往樓下一看,忽然跳起來罵道,“這小子,他要幹嘛去?”
陳艾哼道:“別想騙我,你……”
“別鬧,真的,你快看啊!”陳葉急的跳腳,要不是真的來不及,她都想馬上衝到樓下去問問我到底要幹什麼了。
陳艾這才相信,走過來一看,跺腳惱道:“這個不要命的,找死去啊?”
隻見我施施然扛著一個不知從哪裏找來的鐵鍬,慢吞吞地往門口走去。
隻不過,在院牆外麵,韓鋒冷冷地靠在牆壁上,抱著手看著車站上肆無忌憚地吹著口哨,向過來過去的車輛謾罵的混混們,臉上布滿冷漠的嘲諷。
這樣一群人,也成了氣候了?
我走到公司大門門口,就在電動門的軌道上站住,居然拿著鐵鍬,有模有樣地在用青磚鋪好的地麵上攙了起來,還在不斷地扭著腰,跟扭秧歌似的。
他要幹嘛?
不但公司裏注視著這邊的所有人,那幫混混們也愣了。
嘲諷嗎?
我低著頭,似乎對所有人的目光一無所知。
“就憑那一個人?”車站不遠處,一輛比較新的凱迪拉克車上,一個滿頭白發,穿著一件絲綢唐裝上衣的半老頭子皺皺眉,放下手裏的紅酒杯,重重地哼了一聲,伸手就要推開車門下去。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王二叔。
本名叫什麼,早已沒多少人知道了,望海市的公安局長見了他也得給三分麵子,叫一聲王總,還能有誰敢叫他的名字?
久而久之,二叔,便成了他唯一的名字。
叫二叔,並不是這家夥隻是王一星的二叔,還因為這家夥拜關公,身上紋著一條反手持刀的關公。
“我就是道上的關二爺!”這是當年的王二哥說的一句話,現在二哥成了二叔,這句話也沒多少人記起來了,可二叔的威望,沒有人敢不記得。
王一星沒跟著,倒是一個並不十分漂亮的女人伸手抓住了王二叔的胳膊,笑道:“二哥,一個小毛孩子,還用得著你親自下車?我去會會他去。”
王二叔略一猶豫,點點頭道:“小嬌,記住了,這小子是個人物。”
“人物?”小嬌嗬的一聲,不屑道,“二哥,我真沒看出來。”
“這會兒,看著他的人有多少?有我們的人,有他們自己的人,按說,這種壓力,一個二十郎當的毛頭小子,應該是沉不住氣的。”王二叔指點江山一般,點了一根雪茄,手指朝我點了點,陰沉沉地道,“要麼當個純粹的縮頭烏龜,被人嘲笑,那也就嘲笑了,當自己是韓信,撈個心理安慰也就行了。要麼,單槍匹馬或者帶他的人衝出來,當個熱血小青年。但你看到他在幹什麼了嗎?”
小嬌有點錯愕,不就是孩子氣地跑出來胡鬧嗎?
“他在嘲諷我們,在打我的臉!”王二叔抓起紅酒杯,突然砸在了車窗上。
血紅色的紅酒,混合著玻璃渣緩緩沿著車窗玻璃滑落下來。
小嬌明白了,王二叔起了殺心。
“不是我容不下一個有野心的小夥子,是我的尊嚴,不允許有一個牛逼的人來挑戰!”王二叔拿起紅酒瓶,大口灌掉了半瓶,陰聲狠道,“記住了,望海,決不允許再出現一個牛逼的人,十三太保也不行!”
小嬌突然打了個寒顫,這家會所的大老板,王氏財團的老總,她很清楚是怎麼死的,這個心狠手辣的王二叔,總有一天還會向自己身邊的人下毒手的。
十三太保已經有人想投靠過來了,王二叔身邊的老人不退出幾個,怎麼安排新來的人?
要知道,王二叔現在可沒擴張地盤的打算,他身邊的人手早已經飽和了。
心情異樣的小嬌,臉上不敢露出半分的別樣心思,恭恭敬敬地道:“二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先回家吧,一星的臉麵,我幫她挽回來,你何等身份,沒必要跟一個小輩那麼給臉。”
王二叔臉上的老皮一皺,似乎很滿意小嬌的這番話,拍拍小嬌的手背,很冰涼。
“身邊人不少,也就你還稍微明白一點我的心思了。”王二叔說完,再不多說一個字,小嬌會意地接過大半截雪茄,悄然打開車門,無聲地走了下來。
凱迪拉克輕輕一滑,更加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這裏,仿佛從來就沒出現過一樣。
無聲的歎了口氣,小嬌抿了下眼角,緩步往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