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概事情敘述了一遍,警察馬上一揮手:“帶走他們。”
這個“他們”並不可包括我。
副局長握著我的手使勁搖動著,仿佛在讓我不要再給他們找麻煩,或者給我們創造見麵的機會。
我笑眯眯地道:“民警同誌都辛苦了,大熱天的還讓你們親自跑一趟,實在是我們不應該。”
副局長不想和我沾上任何關係,擺擺手道:“客氣了,對了,公司今天放假嗎?”
我笑道:“算是吧,為了給我們保衛科騰出舞台,其他人都放假在家。”
隨後,我指著光頭說:“我不清楚什麼孫二錢三到底是誰,但我知道他回答的很幹脆,說起來,我們單位是要不得不承下他的人情了。”
副局長懂了,我這是在表示我們不會刻意這個大光頭衝擊公司的責任。
這裏麵有交易?
我笑道:“算是感謝他會毫不隱瞞地告訴你們孫二是誰的報酬吧。”
有光頭他們這五個證人,孫二很快被抓捕歸案了。
市局的人,從麵包車下麵發現一枚炸彈,說是炸彈,其實就是包裹起來的土雷,雖然未必並不怎麼厲害,但要炸毀這輛汽車輕而易舉
“這是要殺人滅口啊!”副局長明白了光頭為什麼會配合我們。
大光頭氣憤道:“這孫子太不要臉了,讓人辦事,還要幹掉別人,他早晚出問題!”
副局長一揮手,十幾個特警直奔孫二的酒店,沒多久,酒店裏麵傳來好消息,孫二和團夥已經被抓住,他們正在收拾行李,想要逃跑。
逃離望海?
那又有什麼用?
在有證據的前提下,連盤踞望海多年的王氏叔侄都被我們幹掉了,還有誰能去別的城市,在通緝令的重壓下還可以熬出名堂?
由此也可見望海的黑社會頭目都養尊處優成什麼了,明知道事情已經暴露,居然不怕警方找上門來,誰給他們這麼囂張的機會的?
環境,望海過去的環境,今天開始真的能改變過來嗎?
我不知道。
目送一幫警察如臨大敵般把光頭五個人帶上車疾馳而去,又過來兩輛警車,車裏關著幾個西裝革履的家夥,有一個目光凶狠地瞪著我,我就知道,這家夥要是逃出來或者有機會被鑽空子放出來,我又有個不弱的對手了。
吃一塹長一智,看那家夥,很香是個有文化的人,這種人很難惹。
不是說了嗎,就怕流盲有文化。
同時,我心裏也很歎息,一幫防暴警察,居然怕一個三流的黑社會組織,這上哪說理去?
“他們連三流都算不上,在望海,不幹掉陳別別,黑道根本不會傷筋動骨。”胡子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看著警車遠去,他淡淡說道。
陳別別?
這是誰?
“東北喬四,這總知道吧?”胡子問我。
點點頭,我表示當然知道。
那是到現在還有很多“混社會”的人都很推崇的一個老黑幫老大,在網絡上,還有人用“黑道聖徒”來稱呼這個家夥。
“望海喬四陳別別,你要是真想做大買賣,早晚會合他碰上的,”胡子說,“我不認為這一次警方會幹掉陳別別,這個凶徒,據說背景極其深,除非整個省的大官都下定決心要幹掉他,要不然,沒戲。”
我眼神一縮,不說別的,就這個綽號,就已經足夠讓我提起一顆心了。
不管在別人的嘴裏,這些混黑道的有多“仗義”,我都從骨子裏厭惡這些人。
武俠中的黑道巨擘,看起來是有還不錯的人,可這是現實社會,不是武俠世界。
我總認為,黑道就是當代的鬼子軍,隻有反的一麵,沒有正的一麵。
陳別別,我記住這個名字了。
我不知道這個家夥有多厲害,我隻知道,我必須做好幹死他的準備。
胡子歎了口氣:“很難,關係太錯綜複雜了,而且,這個家夥很懂得偽裝自己,我聽說,他現在的綽號叫史密斯陳,聽人說過,前兩年就拿到外國綠卡了,是個歸國華僑。”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吃驚地瞪著眼睛,努力想讓自己覺著剛才出現了幻聽。
但胡子很認真,衝我又點點頭。
“真他媽與時俱進,別告訴我,這個陳別別還他媽是個ye雞大學的畢業生!”我爆著粗口,情緒有點激動。
胡子道:“還真沒說錯,據說,這家夥不但去澳洲留過學,現在還是一所民辦大學的名譽教授。”
這居然是真的?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道讓我脫節的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