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的食堂,就離工地不遠,也離睡的地方不遠,首先是一個四川人炒菜,後來,這個四川人嫌工資太低,要去做工,老板就找了個風情娘們來炒菜,味道也比那個四川人的好多了。
為了要趕走那個雲南小子,石頭們三個人想了個辦法,吃飯的時候,早那麼幾分鍾下班,為了要趕走他,石頭們寧願少幹點活,減少一點收入。
早那麼幾分鍾幹什麼呢,雖然隻早幾分鍾,但情況就大不同了。石頭們另外七個人,早幾分鍾下班,就可以早幾分鍾去吃飯。大家打好飯,端好菜,然後各人把菜扒到自己碗裏,能扒多少是多少,最後剩下的,全部倒掉,等到那個小子來吃飯的時候,裝菜的臉盆裏,已經空空如也了。
第一天,他並不知道石頭們是故意的,隻好到其他桌上去,而到其他人的桌上,隻讓他扒點菜,站到一邊去吃,不讓他蹲在臉盆旁邊吃。
接連三天,石頭們都這樣,提前幾分鍾,早早地吃飯,把臉盆裏的菜扒光,有多的就倒掉。這樣一來,雖然趕走了他,卻也害了石頭們,特別是那臉盆湯,總是倒掉的時候多。要在平時,可以在飯後慢慢地喝一碗半碗湯的,還是比較舒服,但為了趕走他,石頭們也不得不忍痛割愛,倒一些湯在飯裏,有多的就全部倒掉,就倒在旁邊水田裏。
到第三天,這個小夥子感覺到石頭們是在針對他,就跑到老板那去告狀,老板跟石頭說,你們這樣搞,要不得喲,大家都是來自五湖四海嘛,要相互關照嘛。
嘿嘿,原來他就不是我們這一桌,你搞起來嘞嘛,你也曉得嘛,為啥子要搞起我們一桌來,我們七個人,都不想要他,反正你是老板,你想辦法嘛。
你呀!老板笑笑,又說,那我也沒得辦法,讓他格外吃算逑。
後來,老板交待廚娘,每餐另外在他的碗裏打一瓢菜,多也好,少也好,如何吃,筷子捅破碗底,都不關其他人的事了。
最後,每到吃飯時節,諾大個田野裏,大家都圍坐在一起吃飯,唯獨隻有這個小夥子,一個人遠遠地坐在旁邊,顯得孤零零的。
原來在家裏的時候,石頭是每餐必須有肉食類的菜,沒有,就吃不下飯,但在這裏,每周才有兩餐肉吃,還放很多的辣椒同炒,其餘每餐都是白菜,蘿卜,茄子,包菜,豆腐等,早飯吃的稀飯,饅頭,原來石頭也是吃不慣的。在景洪的時候,想吃肉了,還可以到街上買一串傣族的烤肉,但在這裏,附近沒有餐館,沒有燒烤,隻能在食堂填飽肚子,否則就要挨餓。有一天,老板買來幾瓶瓶裝紅燒肉,石頭要了一瓶,一餐就吃了個精光。
才來的頭幾天,石頭吃得很少,但卻要幹很重的體力勞動,漸漸地肚子餓得受不了,不往裏麵裝東西,手腳上就沒力氣幹活。
石頭開始強迫自己吃不喜歡吃的菜,吃不下,就拚命咽。慢慢地,身上不長肉,隻長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