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的某一天,石頭在嘉樹鄉的烏石村,靠近河邊,現在具體也說不出什麼方位,哪戶人家,石頭喝到一杯至今仍齒頰留香的好茶。
為了要收到豬,肉食站的人必須挨家挨戶去問,去找,而每到一戶人家,主人都會給你泡上一杯茶,喝與不喝就是你的事了,這是淥原人的傳統,據去過西北的李花朝說,在那裏,你不討,主人就不會給茶你喝,不管是否天熱天燥。因為西北太幹旱,水貴如油。能不喝就不喝,那怕隻有一杯水。
在淥原,來了客人你不泡一杯茶,不管是不是熟人和朋友,那都是極不禮貌,極不好客的行為體現。
那天這杯茶,湯色清綠,茶葉嫩綠,氣味芬芳,喝在嘴裏,回甘醇厚而久久不散。最後,石頭連杯底的茶葉都掏出來吃了。
問到主人,他說隻是自家屋後的茶樹,自己采了,自己做的,喝的是屋後滴下的水,沒什麼特別的。
那年,從喝過這杯茶起,石頭就開始留意茶的品質問題,因為,好喝的茶,是會帶來美味的享受的。後來,石頭還專門買來有關說茶的書籍閱讀,寫有關於茶的,但那時,石頭還沒有認識雲南的茶,現在,機會來了。
有一天,似乎是附近趕擺,好多人從工地經過,大凡經過這裏的人,都挑著要到市集銷售的山貨,當然也有茶葉。
老板攔下一個老太婆,在品她的茶葉品質,這個老太婆應該不是傣族的老咪濤,傣族的服裝石頭認識,但這個石頭不認識,但附近除了傣族就是哈尼族和基諾族,後來想想,應該是哈尼族的老太婆。
看到石頭也走上前去,老太婆笑眯了眼,示意石頭也嚐嚐。這茶葉很粗,也很黑,石頭拈起一根,放進嘴裏嚼了嚼,感覺苦苦的,但隨後就有一種甘甜的回味出來,讓人很是舒坦。
就像內地一些閑不住的老人,喜歡自己種點菜,采點草藥賣賣一樣,這個老太婆也肯定是閑不住,自己采點茶葉,自己加工了,拿出來換點錢花。從茶葉的外觀上,石頭就肯定了自己的判斷。而這粗壯的茶葉,除了雲南大山裏的大葉種茶,不會是自己栽種的。
石頭買了10塊錢的茶葉,當天晚上就泡了一缸,美美地享受了一番,誰知道,卻一個通宵沒睡得著,在床上輾轉反側,百撕不得騎姐。當時的活計是很苦的,也很累,一到晚上就想上床睡覺以恢複體力,而這天晚上,石頭卻失眠了。
石頭不知道這老太婆的茶葉這麼韻味,也不知道這茶葉能這麼提神,雖然是第一次這麼大“劑量”喝雲南的茶,但喝一次,石頭就愛上了。
如果說淥原的茶有江南的山水靈秀,那麼,這種長於原始森林中的茶,就有亞熱帶原始森林的狂野。石頭是在西雙版納出生長大的,當然喜歡這種原始的狂野,她讓石頭周身通透,見神見智,可以時時參悟人生的玄機。
回淥原時,石頭把沒喝完的茶葉,當寶貝一樣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