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雙版納過完目前石頭最後一個潑水節,感覺到了無趣味,李誌堅送石頭到昆明,看著石頭上了火車,並徐徐開動,這才放心地離開。雖然石頭是在西雙版納出生長大的,所有的同學都在這兒,但大家都有工作要做,沒時間和石頭扯淡,何況石頭還是流落到西雙版納的呢。曾經見過王飛躍、王福全兩兄弟,以及文雲南兩兄弟,也見到了大紅和楊慧琴,但時光之水,已經把當年小學的同學歲月,衝洗得幹幹淨淨了。
走時空空的行囊,回來依然空空如也。因為石頭沒有遵守協議幹完小孟侖這個工程,所以石頭沒拿到應得的承包款,但四川老板還是按15塊錢一天給石頭結算,除去費用,石頭所剩無幾。叔叔依然是給了石頭300塊,謝天謝地,回到淥原,還剩將近三分之一強,但如果車票不是李誌堅買的,重新回到淥原的石頭,就隻能祈禱老天爺刮反季節的西北風了。而如果不是匆匆忙忙要走,等幹到工程結束,石頭能到手的,隻怕幾十個300塊都有,也許,石頭這輩子與錢無緣吧,哈哈!
好在走的時候,石頭給四川老板留下話,如果石頭回到西雙版納,會再找他工作,四川老板滿口答應,並說求之不得,但石頭卻再也沒有機會成為他的部下。他慧眼識人,竟然看到石頭這個下崗工人的能力,並勇於讓石頭去承擔,你說,誰不會願意在他手下幹活呢?
有錢賺,可以大聲說話,有兄弟,可以快意恩仇,有工作,可以直言不諱,有天地,可以縱橫捭闔,有時間,可以仰望星空,有酒肉,可以醉生夢死,那是一種怎樣的人生情懷?至今,幾十年過去了,卻依然深深地刻在石頭的記憶裏。
回到淥原的石頭,在副食品公司的兒童食品廠上班,但這個廠已經讓幾個做副食品的人承包了,他們讓石頭帶班,坐在一條自動生產線的烤爐旁邊,每天八個小時的爐火,也把石頭烤得大把大把地出那種濃濃的青鼻涕,不勝火力的石頭,要求他們給點泄火的補貼,誰知他們商量幾天,最後答應了每月給五塊錢,也就相當一包硬盒白沙煙。石頭手一甩,要求換崗位,卻隱隱聽到他們中有人說;當初就不該接收正式工。
不知道石頭這個正式工為什麼這麼讓他們討厭,難道是石頭不願意接受一包硬盒白沙煙的補貼嗎?如果真如此,也可以讓你看清一些小富老板的發家史,就是這麼原始積累起來的。
這地方石頭還能呆嗎?而這時的電力供應也不足,上班有一天沒一天,每月掙的錢沒有超過100塊,比八十年代末的工資還少,而物價卻並不是那個時代的水平了。
石頭就幹脆跑了路,去到一家叫楚天樓的飯店坐水台,開始了一段“職業殺手”的“血腥”生涯,幹回了他的“殺牲”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