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著自己的行李,來到水口山肉食點,一眼就覺得,這裏的環境,是典型的鄉村風光,並且很美,描繪你看啊,肉食點是在一座老祠堂裏,右邊靠著山,左邊是一塊田園,前麵是兩座山峰,中間是一條沿水渠的鄉村公路,公路下是一條小路,中間是一條小溪,流水很清澈,在老祠堂門前有一個青石碼頭,很方便洗衣洗菜什麼的,而左邊山峰腳下,有一棵起碼有幾百年樹齡的樟樹,蔭庇了很大一塊空地,這塊空地,也是老祠堂的門前。
順著小路下去,是石頭師公的家,石頭師公也是石頭師傅的舅舅,巧不,師公有幾個很美麗的女兒,一個老實,一個文靜,一個頑皮,一個兒子,也承繼了父業當殺豬匠。
好在石頭師傅和舅舅一家有什麼粱子似的,來往得並不親密(這話隻能悄悄地說,因為得不到證實),石頭也就沒有必要拘什麼禮節了。
文靜的這個叫黑皮,長相也比另外兩個更上鏡,所以,石頭也比較喜歡看到她,隻是那時候她在讀書,除非學校放假,石頭才能看到她,一看到她,石頭就黑皮黑皮地叫。
頑皮的這個還在讀小學,上學的地方要路過老祠堂,一來就要到石頭的樓上玩,弄得石頭不得安寧,甚至討厭。
那年,石頭參加了四個文學創作函授和刊授的學習,沒時間陪她們鬧。
記得小路再往下,有個小山衝,裏麵住著兩戶人家。一戶姓賀,一戶姓什麼,忘記了,但他家有個女兒,長得白白淨淨,很養眼,胸前的兩座山峰也很挺拔,但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但是,黃瓜甜了的時候,石頭經常到她家菜土裏去摘來吃,也不用付錢。
另外姓賀的人家有兩女一兒,大女兒在上初中,知道石頭在學習寫作,就經常來討教一些石頭也不太明白的問題。後來,她父親從部隊轉業到了北京通州,她們一家也就去了北京,再後來聽說她去了美國讀博,她弟弟則進了外交部當翻譯,很是為她們高興,如果呆在水口山,肯定沒這個前途。
傳話的人,也捎帶來了她媽媽給石頭的問候。
那年,其實石頭很拽的,花400多塊錢,買了一台雙卡收錄機,每天很大聲地聽歌,惹來不少人圍聽,到哪去玩,都是提在手裏,走到哪,歌就響到哪,很是風光。隻是石頭不太喜歡穿緊身的喇叭褲,也不喜歡留長頭發。後來,也許是搶了人家的風頭,水口山那個唯一的姓黃的汽車司機忍不住了,非要借去聽幾天。
那時,水口山隻他們家有一台解放牌汽車,經常幫肉食站拉豬進城,混熟了。石頭是很不情願借給他聽的,但礙於麵子,還是借了。兩天後石頭去拿的時候,磁帶卻卡在裏麵拿不出來。他竟然說石頭借給他的時候就這樣了。
這人怎麼這樣呢?石頭搞不懂。
後來,他不太接肉食站的運輸業務,總是有種種理由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