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燭夜談(1 / 2)

落日的餘暉灑滿了陽翟城,暗夜的奇襲無息而至。城內的修士洗去白日修煉帶來的疲憊,呼朋喚友前往酒樓青樓等地開始驕奢淫逸的醉生夢死。而暗藏在黑夜中的陰謀詭計悄然而施。

城北,玄武主街,呼延將軍府。絳紅鐵甲衛士護院而巡,目光如電。

府門外一團嬌小黑影“噌”的一下欲躍入院中,附近甲士齊擁而上將之攔截。

“無事,隻是一隻誤入的小靈貓。”

“不可大意,老將軍的家眷皆靠我等守衛。”

“不準喧嘩,迅速各歸各位,護衛將軍府。”

幾乎在甲士回來的那一瞬間,院中一個黑袍人影無聲落地。

“不好,還有人。”可當他正準備散出靈魂力探測之時,剛走沒幾步隻來得及驚呼一聲,三把在月光下泛著寒光的匕首便已交相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另有一把匕首則指著他的心髒。一人走近,以匕首挑開了楊玄天遮臉的黑袍。

“你是何人?夜闖將軍府所為何事?不說便死。”

看著周身五個黑衣覆身黑彩掩麵的人影,楊玄天心中大駭暗道大意,這將軍府邸內竟還有高手護衛,隻是自己以魂力掩蓋行蹤,他們是怎麼這麼快發現自己的?

來不及一一細想,楊玄天抖了抖衣袖雙手高舉,大喊道:“兄弟們,別動手,自己人。我是來找府中呼延紅妝小姐的,我懷中有她給的通行令牌。”

掀開楊玄天袍子的人似乎是五人的頭目模糊能看出是個中年男子。隻見他微微頷首,以匕首指胸的人便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在楊玄天懷中摸索著。

片刻後,果然摸出了一塊麵刻呼延字樣的令牌交給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與另外四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自行拿著令牌離開了,而剩下的四人則是全神貫注無聲的緊盯著楊玄天。

幽靜的夜場中隻留下了楊玄天喋喋不休的嘮叨聲。

“兄弟,我真是自己人,你們貴姓啊,隸屬大夏哪個衙門啊?”

“敢問各位兄弟修行何等功法秘技?探查之術真是出神入化啊。”

“我又打不過你們,你們就放心吧。諸位兄弟你們這匕首老舉著不累啊?”

……

將軍府一錦繡深閨中。金禧幽夢床榻之上,一個滿麵紅光的小女孩呼呼大睡,在睡夢時嘴中吮吸著胖嘟嘟的小手指吧唧作響,晶瑩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下,時不時還有囈語傳出。

“大哥哥,你做的飯菜真好吃,姐姐你也吃啊,阿蠻吃不完的。”

不遠處窗旁的梳妝台前,呼延紅妝左手托腮,右手撫摸著玄青玉牌,兩眼望著窗外高懸的殘月,喃喃自語:“祖父說我有可能是喜歡上你了,可這般思念、牽掛一個陌生人便是男女之情嗎?我不懂。”

大半年來與楊玄天的朝夕相處,使長期處於軍旅生活的呼延紅妝在心中產生了絲絲悸動。

楊玄天智多而內斂、古怪而負責、仁義而棄名、拚搏而奮發,神秘而稚氣,還做得一手好飯菜,更為重要的是呆在楊玄天身旁讓呼延紅妝感受到了在其祖父身旁才會有的安全感,讓本就為女子的她有了依靠慰藉。而這些都深深的吸引了呼延紅妝。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楊玄天在無意中看過她的身子。大家閨秀的名節這在當下封建保守的傳統世界是極為看重的。

如果楊玄天知道了一定大喊冤枉,因為他當時隻看到了呼延紅妝滿是傷痕的玉背。

“咚...咚...咚”

平緩而富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呼延紅妝出神望月的思念。

“小姐,外麵有一個公子夜闖將軍府被影衛拿下了,可他持有你的令牌說是要見你。”管家福伯對著房門微微鞠躬道。而黑影中年男子靜候其旁一言不發。

“是他來了。”屋內呼延紅妝“騰”地一下欣喜的從椅子上立了起來,急忙朝門口走去。還未走近便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而後沉聲道:“福伯,麻煩你將他帶過來吧。”

……

院落中楊玄天仍保持著高舉雙手的動作,嘴中滔滔不絕之語還未停下。而另外四個黑衣男子不厭其煩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先前的動作,沒有絲毫改變。直到福伯到來,中年男子下令。

“諸位且慢,誤會一場,這是滯元遲體散的解藥,取出一粒化於水中,飲之可解。”楊玄天叫住了欲轉身離去的五個黑衣人,並朝中年男子扔了一個小瓶子過去。

五人大驚,感覺身體並無異樣,疑慮之色溢於言表。而後察覺到不對開始紛紛運轉元氣,怎知體內元氣似被鎖住了一般不停使喚,四人突然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