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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歇雨亭。碩大的涼亭裏隻有一個籠罩在黑袍下的神秘人。
姍姍來遲的燕長空對此人充滿了好奇心:“閣下是誰?既深夜喚我至此又何必躲躲藏藏。”
黑袍覆身的楊玄天不慌不忙的與其周旋道:“醜陋之貌,無名之輩,安敢在龍魁麵前漏相提名。”
見楊玄天推脫,燕長空饒有興趣道:“那閣下方才在信中所言的故友新朋又是何意啊?”
楊玄天氣定神閑爽朗一笑:“哈哈,我覺得與燕兄你一見如故甚是投緣,稱故友新朋有何不妥?”
燕長空的凡劍在龍虎榜之爭中已然受損,他用新得的靈階長劍在後背愜意地撓癢癢,而後輕蔑一笑,譏諷道:“閣下藏頭露尾的交友方式甚是獨特,讓在下刮目相看啊。”
楊玄天無奈苦笑道:“燕兄天資卓越為人忠義隨和,我確是真心與你相交,此心天地可鑒,望你勿疑。之所以隱藏身份實乃無奈之舉,希望你能理解。”
燕長空興致缺缺,冷哼道:“哼,詭辯之言,說吧,引我到此意欲何為啊?”
楊玄天直言相告:“我有一朋友練劍多年,劍道境界一直停滯不前。我知燕兄乃劍道高手,遂想請教一番。”
燕長空餘怒未消,嗤笑道:“劍道感悟何等珍貴,憑你一句話就想讓我傾囊相授,恕我直言,你還有沒那麼大的麵子。”
楊玄天以手撫麵頗為無奈:“罷了,你不是想看我真麵目嗎?有本事你自己來揭開這黑袍,若辦不到,劍道境界一事坦言相告如何?”
燕長空躍躍欲試道:“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楊玄天點了點頭。
寒光一閃,燕長空手中靈劍驟然出鞘,一道縱橫馳騁的霸道劍氣欲將楊玄天的黑袍一分為二。
劍氣襲來,楊玄天微微一揮手,一道淩厲彎曲的風刃將其擊散,爆發的餘威將燕長空逼退。
燕長空對剛才試探的結果很是滿意,戰意灼灼興奮異常道:“難怪我察覺不到你的氣息,原來你是術魂師。你這是荒階中品的風刃術吧,一念成術,你這門術法已臻至化境,如此對手我不虛此行啊。”
見楊玄天不答,燕長空勝券在握心中冷笑連連。
劍客對戰術魂師有著天然的優勢,術魂師施展術法需要吟唱靈咒、施展法印、借助天地之力,這都要一定的時間。
哪怕達到一念成術的化境,術與術之間的連接也需要緩衝的空隙,因而一旦被近身糾纏,就是落敗的開始。
燕長空憑借著行如鬼魅般的可怕速度屢屢躲過楊玄天的風刃襲擊,就欲這般不斷欺身上前。
可就在這時,楊玄天周身十丈突然爆發出的炙熱炎氣,讓燕長空行進的身體猛然一滯。
抬頭望去,四周布滿了密密麻麻細小的火焰如同銅牆鐵壁,將楊玄天牢牢圍攏在中間。而楊玄天從戰鬥至今始終未曾挪動一步。
周身流火不僅可以限製燕長空的速度,還能暴露其位置。以流火之術克製燕長空極為擅長的速度,這一招不可謂之不絕。不過同時召喚操控如此龐大的流火顯然絕非易事。
“又是一門化境術法?此人對魂力的操控達到了精準入微的地步。”燕長空難得的露出了震驚之色,喃喃自語道:“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好老辣的戰鬥意識。既不然能以速度取勝那就以絕對力量碾壓。”
“破空碎元斬。”
強大的武技得燕長空手中靈器的增益,威力更甚。
黑袍下的楊玄天嘴角勾起了一抹俊朗的弧度,右手輕抬,手掌如玉,一道風刃穿過重重流火,準確無誤的將燕長空的攻擊攔截下來。
武技消弭殆盡,燕長空信步而立,無所謂的輕笑一聲:“有點本事,小心了,隻有你能接下我這一招就算我輸。”
“血脈技——流光碎金”
疾雷不及塞耳,疾霆不暇掩目。話音剛落,一道白芒攜所向披靡之勢自劍尖而出,破開層層炙熱流火直奔中心的楊玄天猛衝而去。
“風流火刃”
楊玄天吟唱靈咒手掐法印,左側一道巨大風刃呼呼而立,右側一顆碩大火球炙烤大地。頃刻間,風刃與流火合二為一,火紅的風刃攜滔天之威閃耀而去。
“……嘭……”。
二者相撞,白芒湮滅於漫天星辰之下,風流火刃卻帶著餘威呼嘯而過,燕長空躲閃不及鬢角一縷長發被斬斷,頭發焦黑一片。
“多謝兄台手下留情。”燕長空震驚膽寒之餘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抱拳道:“風助火旺,火引風起,合二為一,相輔相成。兄台在魂師一道上的天賦駭人聽聞,是我生平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