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楊峰打死也沒想到,自己一來到這個城市,第一個撞上的就是樊龍。別人苦苦找了半天都沒有消息的樊龍,竟然自己剛下了飛機就撞見了。楊峰不得在心裏誇自己真是太厲害了。
但是問題也來了,楊峰這麼早看見了樊龍,自己後麵的事情怎麼辦,自己的任務看來是有問題了。楊峰倒不怕困難,隻是他覺得把樊龍從臥底中拽了出來,無疑把一手好牌打糊了。楊峰用右手拽著樊龍沒命地跑著,楊峰臉上的汗呼呼地往下冒,他一邊跑一邊咧嘴道:“你說,你這刀傷,是陳森弄得?”
“不,”樊龍並沒有停下腳步,他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繼續回答到:“準確的說,是我弄得。”
“是你自己?”
“是呢,我傻!”
楊峰跟樊龍突然一個右轉,轉到了一個小巷子裏,順著室外樓梯爬上了頂樓,楊峰一腳踹開了門,兩個人跑上了樓頂。楊峰跟樊龍在樓上一個雜物箱後麵坐下,兩個人早已上氣不接下氣了。楊峰嚐試著活動自己的左手,然後他自言自語道:“看來這小子很善良,還能動。”
“那不是他善良,隻是他不是刺進去的,而是剌(la)的。”樊龍淡淡地說道,“啞子這個人,可真是奇怪,為什麼他要先試探一下你呢?”
“那個人啊,我看很有背景,很可惜啊,是敵人。”楊峰重新扯下一塊給自己包紮起來。
“我看未必。”樊龍回答道。
“你還是先說說,你那這麼大的口子,自己劃的?”楊峰不解。
“當時形勢所迫,我就隻好拽住他的刀往自己這裏捅了。”樊龍左胳膊搭在立起的左腿上,右手捂著自己的傷口。剛剛劇烈地跑動,好像把未愈合的傷口撕開了。
“樊龍,你沒事吧?你這臉......”楊峰無意間看見樊龍臉色已經煞白,趕快關心道。
“沒事,沒事。”樊龍擺擺手,“楊峰,其他人呢?”
“嗨,他們啊——”
正當楊峰要解釋一下,一個大嫂的聲音從樓底下傳來:“警察叔叔,他們把我的門踹開了!你們一定得要抓住他們!”
楊峰跟樊龍四目相對:“快跑啊!”楊峰跟樊龍迅速站起來,順著樓邊跑去,楊峰跟樊龍的眼睛一直掃視著周圍的動靜,楊峰看了看之後,一把拽著樊龍往左邊跑:“樊龍。預備起跳!對麵屋簷可以做一個緩衝。”
樊龍咬緊了牙關,使出自己吃奶的力氣和楊峰一起跨出了天台,借助屋簷的助力,他們倆順理著陸。他們倆穩了穩陣腳,瞅準一個方向,又開始沒命地跑去。
這場大戲,或許從這開始,才剛算上演吧。
第五章
1
“瀏陽河,彎過了幾道彎
彎成了新月回家路上
媽媽的目光
瀏陽河,彎過了幾道彎
勾起多少惆悵與多少希望
在心上”
樊龍關上了隨身的mp3,從自行車上一個翻身把車停好。他正了正自己的帽子,背上自己挎包,正了正衣襟,他看了看麵前這堵破舊不堪地木門,輕輕地把他推開。
這片地方都是矮矮的小胡同,這裏的人們生活簡樸,勤勞持家。雖然自己的收入越來越高,沒有一家想過在往上麵搭一層樓,或者給自己建一個廁所。樊龍好久沒有來過這裏了。記得小時候,樊龍經常在旁邊的稻田上麵玩,有時經常在毛茸茸的稻草上麵躺的舒服,合著和煦的微風,做起自己的英雄夢。這一做就是一下午。
直到樊龍漸漸長大了,樊龍就離這裏越來越遠了。雖然這裏不是什麼荒野郊區,但是離他的學校實在是太遠了。他雖然有一輛自行車,但是他還是覺得太遠了。他不得不選擇離開了這片胡同,這片他喜歡的稻田。
今天,是他得到錄取通知書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回到這個地方了。整整高三一年,他一直在學校裏看書,根本沒有時間回來一趟。他真的挺想這裏的,這是他最初的家,這是他童年存在的地方,當然,這也是他爺爺奶奶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