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樊龍終於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趙歡的丈夫到底在哪。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如果說趙歡沒有丈夫的話,她是怎麼能從老大難村出來的?
—“這個村子裏的村長把村裏所有的小姑娘都聚集在一起,安排他們跟外麵的有錢人過夜,感情深了,還有可能結婚。如果沒人要的話,女孩是肯定出不了村的,他要從中抽手,而且抽手特別狠張貴靠此發家致富,村民卻無可奈何。”
所以說,趙歡是怎麼出來的呢?究竟是誰帶他出來的呢?樊龍可不相信這麼一個小女孩能自己跑出來,那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樊龍想了半天,決定自己應該去親自問一下——或者至少看見他丈夫也好。
可是這麼晚了真的好嗎?
“算了,還是回醫院吧。”
雖然都是晚上,但是對於另一邊的拾伍來說,現在已經快看到初升的太陽了,換句話說,就是快熬出頭了,不用在耐心度過漫漫長夜,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自從這裏出了事情,每天晚上拾伍都會保持著巡邏警戒,他知道他現在沒法指著沃爾夫,沃爾夫現在的身體可禁受不住這些,所以晚上最好還是自己親自出馬,這樣比較方便一點。現在有了陳森和狼刀的幫助那是極好的,可是他們兩個才剛剛來到這裏,他們需要一定的休息調整時間,所以自己還要在努力地熬上幾天。雖然日子過得有點疲憊,但是拾伍卻覺得這更加有意義,讓自己無時無刻忙起來,甚至不知道休息時間在哪裏的時候,才會感覺到休息時間到來的時候,自己跟床是多麼的親密——那種放鬆的感覺,不忙起來,是沒辦法體會到的。
所以拾伍現在就盼著自己能得到休息,但是他也不會因此而心不在焉,該打起精神的時候,拾伍還是會精神飽滿的站在所有人麵前,這就是一種責任,很少人能做到。其實對於生而好動的拾伍來說,這真的是一件枯燥的事情,但是又是他必須要經曆的的事情,不過他倒是覺得在這裏執勤還算有點意思——周圍陌生的環境,加上現在東倒西歪的建築物,讓這裏的夜晚充滿了神秘和好奇。這可是讓拾伍對每一個地方都關注的仔仔細細,他甚至已經想好了作戰路線,並且再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雖然周圍的篝火火苗開始變小,自己也不想以前那樣緊張地站在原地,但是拾伍內心還是保持著警戒,昏暗的火苗顯得無精打采,即使有幾絲風吹過,火苗也不緊不慢地跟著變化。讓這裏又充滿了幾絲慵懶。拾伍覺得這有點不懷好意,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呢?拾伍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這前半生經曆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刺激,自己也跟死神擦肩而過了幾次,自己現在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在這裏想問題,除了自己那無與倫比的運氣之外,還有自己的生活環境——他感謝著周圍的每一個戰友,能在關鍵時刻和自己並肩作戰,能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想到他們就心裏有底,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此生無悔。
至於這個沃爾夫,雖然不是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戰友,但是他能在沃爾夫身上體會到什麼叫相見恨晚,雖然之前也沃爾夫互相不認識,甚至可以這麼說再兩個月之前,拾伍都不知道世界上有這麼一個叫做沃爾夫的人,現在好了,他陰差陽錯的認識了沃爾夫,並且覺得認識沃爾夫是最近的一件大喜事——就和“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一樣。要是沒有沃爾夫的暗中幫忙的話,現在的拾伍,大概也是個死人了吧。
想到這裏,拾伍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天空已經泛起了一點魚肚白了,這讓他感到高興。時間這種東西,總好像隨著自己的心情變快或變慢,而你站在終點回顧這一切的時候,你又會發現,時間一直都過的很快,就像拾伍以前趴在林子裏幾個小時就為了狙擊一個人一樣,有的時候他甚至能自己記下時間,但是他還是覺得那段時間很漫長,總比自己出去閑逛一圈的時間長多了,可是當他從林子裏載譽而歸的時候,他就會明白——這沒有什麼差別。
都一樣的。日子,從來就是匆匆流過。
“嘿,拾伍,累了吧。”陳森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從屋子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