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像我有些暈了,我好困,我試圖睜開眼睛,但卻又閉上了,好吧,那我就睡一會兒,因為我剛才喝了酒……
剛閉上眼睛,我就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夢見自己一直在天空中飛,四周黑漆漆的,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下麵也沒有城市的霓虹和燈光,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就這樣像一隻斷線的風箏一樣,漫無目的地飄著。
我想落下來,但我沒辦法支配自己的身體。
感覺自己像是飛了好多年一樣,終於,我已經有些累了,身子往下一沉摔了下去,我嚇得猛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雪白,晃眼睛的白,還有消毒水的味道,我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醒了,醒了,這位小姐終於醒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隨即,兩個穿著護士服的女孩湊到了我跟前,問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奇怪,我不是在河邊嗎,為什麼會來醫院了?她們把我弄到這裏來的嗎?
我皺眉看著她們,想問為什麼,但卻沒辦法開口。
忽然,一個人猛地衝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拽了起來,“你他媽的終於醒了,你為什麼不去死!”
我被他推搡得腦袋暈暈的,護士試圖拉住他,但卻被他狠狠地吼了出去,病房裏隻剩下我和他,我感覺自己很不自在。
“你放開我。”我推搡著他的手,但那雙鐵鉗般的手根本是我掰不開的。
“醫生為什麼要把你救活,就該讓你這種人去死,下地獄!”那個人衝我瘋狂地吼著,就像野獸一樣,我不喜歡這樣嘈雜的聲音,我厭惡地看著他那張猙獰的臉孔,心裏的害怕一點點地爬了上來。
他黑眼圈很濃重,一臉憔悴,還長了胡茬,頭發亂蓬蓬的,這是誰?那麼奇怪的樣子,一點都不帥氣,而且還不禮貌,凶巴巴的。
“你別管我,我不認識你,你出去。”我將臉別了過來,卻被他捏著下巴狠狠地將我的臉扳了過來,我脖子的骨骼“哢嚓”了一聲,我以為我的頭斷掉了。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我終於想起來了,原來他就是金日初。
腦子的空白迅速驅散過去,我眨了眨眼,思緒一點點恢複過來。
那個晚上,我看到陳燕青跟薛娜求婚,然後我回到了家裏,喝了酒又出去了,到小河邊撿到一塊碎玻璃,然後就割腕了。
我,是真的想要自殺?
為什麼想要自殺?
我使勁推開他的手,怒視著他吼道,“你憑什麼對我大吼大叫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金日初咬著牙惡狠狠地吼道,“你真的讓我看不起你,為了一個男人就要去死了,你有什麼權利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天晚上,金日初的副駕駛座坐著一個化著妖豔妝容的女人,衝著我咆哮,因為我闖了紅燈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是的,他有什麼資格來衝我大吼大叫的,我要死,那也是我的事。
“你也沒有權利來管我,我喜歡怎樣就怎樣。”我冷眼看著他淡淡地說道。
金日初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指著我罵道,“就算你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你也不至於為了那樣一個男人就去死,你還割腕,你怎麼不直接從國際大廈頂樓跳下來呢,幾十層樓會死得很痛快的。”
我抿著嘴唇看著他憤怒的樣子,覺得特別的惡心和虛偽,我要死要活,那是我自己的選擇,他憑什麼來指責我?他自己就是一個到處欠風流債的花花公子,這樣的人不配來談論我!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要做這麼傻逼的事情!”金日初狂吼道,額頭上的青筋幾乎都要暴裂了。
我直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沒什麼,就是不想活了。”
金日初的胸腔在劇烈的起伏著,“就為了陳燕青你就不想活了?”
我冷冷一笑,大聲回答道,“是啊,那又怎樣?”
“你他媽真不要臉!”金日初怒吼著,一把操起了旁邊的針水架朝我頭上狠狠地砸了下來。
一陣劇痛,我感覺額頭有些熱,馬上就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來,金日初還不罷休,抓著我的衣領狠狠地扇著我的耳光,“那我現在就弄死你。”
我被他扇得眼冒金星,頭又疼得要死,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氣,耳朵裏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像有人衝進來將他按住拖出去了,然後我昏迷過去,因為實在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