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被這老不死的看了一眼,嚇得臉色煞白,一身冷汗。
王長老見李青再次恢複一副木訥的模樣,不禁喃喃自語道:“奇怪,我剛剛怎麼感覺這子身上有一股子靈性?難道是幻覺?”
王長老又看了李青幾眼,沒有看出什麼異常,才回到了戒律堂,麵色陰沉的對王爭道:“你要提防那傻子,我感覺他很不簡單,他這幾年可能私下裏偷偷學了武功,就是沒有武功,他也定有過人之處。要不然文道長昨也不會苦苦哀求觀主和仙使,寧願放棄延年益壽的玉露和仙丹,也要給他恢複仙籍。”
“哈哈,三叔公,您莫是糊塗了?就那呆瓜也能被通過仙人考驗?!”王爭早就不把李青放在眼裏,他現在是第三十八代弟子中的大師兄,而李青隻不過是個不會武功,人人都能欺負的傻子而已。
“絕不能掉以輕心,你知道文道長為什麼總是照顧那子嗎?”王長老漆黑的兩團眉毛舒展,垂下眼簾,端起了茶杯。
“不就是文道長可憐他麼?”王爭漫不經心的道。
“你錯了,是因為他們同病相憐。”王長老眼睛睜開一道縫隙,閃爍著冷光。
“不會吧?文道長怎麼會跟他同病相憐?”
“算了,這些事情你知道也無益,總之,你要心那傻子,我總感覺他不簡單。”王長老再次叮囑王爭。
罷,他從懷裏掏出一塊馬蹄形的紫玉心翼翼的戴在王爭脖子上,淡淡的笑道:“這東西能夠幫助你順利通過考驗,考驗結束之後摘下來,托人送回來,知道麼?”
“我曉得……謝謝……三叔公!”王爭摸了摸馬蹄玉,激動得語無倫次,滿臉通紅。
第二一早,第三十八代弟子除了葉輝之外,都聚集在接引殿前。
很多人都在互相鼓舞,道長們也紛紛跟自己喜歡的弟子互道“珍重”。
李青站在隊伍最後麵,懷揣著推薦信,心裏忐忑不安。他昨已經跟文道長道別了,他跟其他人也不熟,沒什麼可的,但馬上就要離開接引觀了,李青還是有一種離別的失落。
李青在這隊伍中顯得非常紮眼,其他弟子都一身月白道袍,氣質瀟灑出塵,唯有他用葛藤枯枝束發,身穿破破爛爛的舊道袍。
“媽的,這傻子真是狗屎運,文道長竟然用仙丹玉露給他恢複仙籍。”
葉輝見李青也站在隊伍中,非常的嫉妒,他是三十八代弟子中唯一一個沒有資格前往玄都山的,要不是李青告密,他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他真想衝上去再教訓教訓李青,因為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除了葉輝,王長老的目光也在李青身上掃來掃去,這讓李青頭皮發麻,他真害怕王長老阻止他去玄都山。
但好在仙使確認冉齊之後,直接帶著眾弟子下山,這才讓李青鬆了一口氣。
眾弟子剛剛走出接引觀,藏經院的方向傳來一聲鍾響。
“文道長羽化了!”
“文道長本來還可以多活幾十年的,聽為了後麵那傻子,才放棄延年益壽的仙丹和玉露。”
李青前麵的弟子們扼腕歎息,也有人回頭,目光冷冷的瞥向李青。
李青腦海中一道驚雷,他停下腳步,站在霧靄中,愣愣的回望接引觀的方向。
他根本不知道文道長用續命仙丹和玉露換給他換仙藉,若他知道,他怎麼可能接受呢?
“一定要拜入玄都山,要活出饒尊嚴來,要有尊嚴的活下去,一直活下去,否則,我將死不瞑目。”
文道長的悲憤的聲音猶在耳畔,李青苦澀的張了張嘴,眼眶裏淚花閃爍。
見眾饒背影消失在茫茫大霧中,他恨恨的轉身,踏上這一條注定坎坷,且永無盡頭的道路。
……
大霧彌漫地之間,他們進入了盤山觀山後的大峽穀,越往裏走,峽穀越窄,大霧也越來越濃鬱。
周圍什麼也看不見,一行人緊張而沉默的氣氛中的行走,每個人都似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長長的隊伍停了下來,眾人才發現腳下是一個陰陽八卦形的石壇,石壇顯然是被人打掃過,並無枯枝落葉。
仙使是個神色冷漠的中年道人,犀利如電的掃過所以饒臉龐,冷聲道:“春花不過秋,寒蟬不過冬,過了此界,春秋再無界限。到了玄都山下,切忌交頭接耳,若驚動了上星宿,洞中奇人,大難臨頭,我可保不了你們。”
仙使罷,眾弟子都非常疑惑,因為前麵明明是重重山巒,層層迷霧,已經無路可走。
然而,就在眾弟子陷入沉思的時候,突然石壇上一道祥光升騰而起。
門開,地戶裂!
暗無光澤的石壇突然一陣劇烈的震蕩,然後升騰起一片片神秘的光輝,那黑白陰陽雙魚仿佛活了過來。
在眾人驚恐、興奮目光之中,鬥轉星移,地已經更換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