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若大的信義鎮,既沒有人影,也沒有一絲生氣,到處充斥著詭異的淒涼,走進來一看,祁雨暗暗吸了一口涼氣,簡直慘不忍睹,到處都是屍體,而且死狀極慘,大多數屍體都是肚破腸流,女屍都無一例外是赤裸而亡,血腥味彌漫著整個空間。祁雨也是久經點陣,浴血殺戮的場麵也見得多了,但是當他見到如此慘景也是目瞪口呆,半天才緩過神來。
不光是祁雨,就是斥候營普通的士兵心中也升起濃濃的怒火,他們個個又目赤紅,此時,他們不再有任何的恐懼,內心深處隻是濃烈的殺意。
祁雨必竟不是當初的祁雨了,短暫的憤怒之後,他迅速冷靜下來,他開始仔細查看現場,從屍體上的情況上來看,慘案發生的時間並不長,也許是暴徒剛剛離開不久。祁雨很小心的從各家各戶搜索,希望能找到幸存者,問清事情的真象。
現在是申時,慘案發生的時間應該是未時。祁雨見村鎮幾乎被洗劫一空,猜想暴徒即使走,也走不快,他們輕裝前進應該可以追得上他們。注意打定,祁雨讓眾人安葬死者,由於屍體實在是太多,加上個個死狀淒慘,所以安葬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祁雨讓人在村鎮外的大廣場上挖了一個大坑,麵對如此慘景,每個人心裏多多少少有點發怵,雖然此時天氣有點冷,可是眾人額頭都布滿細細的汗珠,花了近半個時辰才弄了不足一半。時間來不及了,祁雨不願意這樣輕易的放過那些喪盡天良的畜牲,讓眾人集合,開始踏上追擊複仇之路。
正在這時,祁雨突然感覺有甚多人奔跑的聲音,祁雨是獵戶出身,心思敏捷,反應超越常人,雖然此刻他心情極不平靜,但是在戰場上的基本警惕性還是有的。他趕緊跪在地上,把耳朵貼在地麵上傾聽,這時他聽得清楚了,至少有四五百人正急速狂奔而來。距離不足兩裏,
祁雨急忙命令道:“集合,布陣,防守”
斥候營也就是類似於現在的偵察營,單兵素質過硬,平時訓練有素,當然他們因為首先會與敵人遭遇,所以裝備也全麵。以短暫的慌亂之後,三百多斥候營士兵布成混圓之陣防守。
最前麵是槍盾兵,組成的防守陣線,其後是弓弩手。
這時,呈現在祁雨麵前的是四五百身穿老百姓衣服的武裝人員,手裏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有的拿著柴刀,有的手持棍棒,也有拿著弓箭的人,更有甚者手持砍柴用的锛。
眾人來到斥候營陣前,看到麵前的慘景,迅速同恐懼變成憤怒,領頭的那人打量了一下祁雨等人,見他們著裝怪異,他們都是身穿仿製後世的黑衫軍裝,二話不說,瞪著血紅的眼睛,怒吼道:“畜牲,我日你們祖宗,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老子跟你們拚了。”說著揚起手中的鎬子,向祁雨砍來。
祁雨看了看對方的情況,知道他們肯定是誤會自己一方了,祁雨對身旁的弓弩手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千萬不要射擊。”
領頭的那名漢子聽見祁雨說的是漢話,猛然停止住攻勢,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祁雨等人,匈奴人不是深目高鼻多須髯,黑發多毛,就是藍眼白皮膚,與漢族人區別明顯,而麵前的眾人雖然服裝怪異,但是無論長相還是語言都和漢人無異,況且他早已聽說匈奴人生性殘暴,如果他們是胡人,為何不放箭。
領頭的那人驚訝的問道:“你們是漢人?”
祁雨冷哼一聲,“費話,當然是也。你們哪裏見到我們像匈奴人。”
那名頭領又疑惑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裝扮如此怪異,我從來沒有見過?”
祁雨道:“我們是並州刺史麾下曲陽守軍。你們是什麼人?”
那名頭領並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麵,不過並州軍的裝扮他也見過,與眼前眾人相差甚遠。根本不是那們這種服裝,雖然他不明白,但是也沒有繼續發問,自古軍官高高在上,祁雨見那個不十分相信,伸手從懷中取出他的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