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清寒說話間的眼神流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狠戾與殺意,她故意將話說到了一半,因為她知道,楚臨風聽得懂她的威脅,聽得懂她是在用楚詩煙威脅他。
這一次的楚臨風並沒有衣清寒的話而發怒也沒有什麼大的情緒變化,他隻是抬頭看了一眼滿是殺意的衣清寒,眼神中流露出不耐煩。
他冷冷的開口:“我討厭女人在我耳邊聒噪。”
衣清寒看著楚臨風沒有說話她的眼神再一次看向了手術室,等了三分鍾還不見手術室的門有什麼動靜,她終於再也承受不了,直接的跑開。
她不是不擔心,她隻是怕,怕出來的醫生說,什麼盡力了,或者是情況危急,或者是準備什麼之類的話,她怕她在呆下去等來的結果會是這樣的。她無法承受那樣的結果,所以……走的遠遠地。
跑出了醫院的走廊,在門口的時候衣清寒卻撞上了一堵結實的肉牆,她站直了身子並沒有看來人隻是繼續向門外跑……
還沒有跑出倆步,就覺得手腕被一隻大掌緊緊地拽住。
衣清寒這才回頭看了看,整個人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錯愕,繼而便是濃濃的仇恨與厭惡。
她冷冷的看著拉著她手腕的男人,嘴角也不由得扯出了一絲冷笑:“好巧,你也來醫院看病的嗎?”
穆易絕那張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痛,他複雜的看著被眼淚打濕臉頰的衣清寒,心底也猛的一陣疼痛閃過。
該怎麼解釋呢?事情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就算是他解釋她會相信嗎?
“先帶你回去。”穆易絕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解釋,隻是輕輕地說了一句,這一句話少了往日的冷酷,多了一絲安慰。
衣清寒狠狠地甩開穆易絕拽著她手腕的大手,然後一個人跑開。
就在衣清寒停下打車的時候,突然她感覺整個人被騰空抱起,接著不出一會兒就被穆易絕放到了車上。
衣清寒第一時間就是想打開車門下去,但是穆易絕已經發動了車子,他嚴肅的低聲開口:“聽話!”
穆易絕的聲音好像帶著一種魔力,衣清寒雖然在生氣中但是卻不由得安靜了下來,她的眼神一直都是空洞無神的,望著我、前方。
而穆易絕的餘光不時地撇著衣清寒,他的心底卻翻滾一片,原本是去看看衣清寒,順便也看看那個小女孩的情況,還有想要問清楚楚臨風為什麼槍裏還會有子彈。
想到槍裏還會有子彈,穆易絕就感覺自己好像就要失去什麼似的,心底不由得暗自慶幸,如果,不是離裳,那麼那一槍就在衣清寒的身上。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的轉過頭看了看衣清寒,見她還是魂不守舍的樣子,穆易絕歎了口氣將車子開得快了些。
回到家,很久衣清寒並沒有要下車的舉措,依舊雙眼無神的注視著前方,穆易絕也看了她許久,最終,他將抱起直到上了樓。
將衣清寒放在了床上,衣清寒也不說話,穆易絕索性也站在她的旁邊看著他。
看著這樣的衣清寒,穆易絕的心底有些驚慌,有些失落,他寧可她向早晨對待楚臨風那樣對待自己,來質問自己,也不想她這樣對他不理不睬。
原本,自己是恨這個女人的,但是她的孤獨,她的清冷,她的倔強總是讓自己恨不起來,他現在可以說自己早已經不恨她了,隻是這次換成她恨自己了嗎?
“你出去,我不像見你。”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坐在床上呆愣的衣清寒終於冷冷的開口下了逐客令。
小裳現在生死未卜,如果她真的遭遇了不測,他也有責任如果不是他奪走自己的槍親手交在楚臨風的手上,楚臨風機不會開槍打自己卻打中了離裳。
就在他把槍交到楚臨風手上的那一刹那她已經對他絕望了,對他再也沒有什麼希冀。
“你很討厭我?”穆易絕有些酸澀的開口,他知道她誤會了,別說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可是槍裏麵有子彈是事實,如果自己強行的解釋,恐怕是一個人都不會相信的吧。
“我恨你。”衣清寒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咬牙切齒的說了三個令穆易絕大驚的話。
穆易絕的臉變了變,眸子裏閃過了一絲隱痛,雖然對於衣清寒說的話他有準備,有心理準備隻是在她真的說出恨他的話的時候,他的心還是狠狠地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