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破夭睜開雙眼,望著腳邊血淋淋的頭顱,心裏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氣。這寒氣並非因為頭顱的恐怖而寒,而是感到龍湘綺殺人如遊戲而寒。
好在,她殺的是日本鬼子。他龔破夭的心雖寒,也感到一種無言的安慰。
“夭哥,不是他是吧?”龍湘綺根本沒將龔破夭的神情放入眼裏,仍然笑嘻嘻的問。
這一問,龔破夭的心又軟,本想硬聲的答,話一出口卻柔柔的,“哦,不是他,但還是要謝謝你!”
“哎喲,夭哥,跟我這麼客氣幹嘛?咱們一萬年前都冤家了,還這麼見外。”龍湘綺嬌嗔道。
這發神經的話,龔破夭聽著,竟也入耳。好像他們在一萬年前,就已經桃花千裏,纏綿雲間。禁不住,龔破夭也笑道,“一萬年前的你應該是小鳥依人的吧?”
“肯定是啦。”龍湘綺大言不慚的說,雙眼飄出美麗的光色,臉蛋粉紅如一朵荷花,“那時我是紅袖添香,你是夜讀書;我在清清的潭水裏沐浴,你在岸邊葉笛聲聲。”
這牛皮就吹得過火哈。
一萬年前,哪來的什麼書讀,連甲骨文都還沒有出現。龔破夭卻一點都不在乎,倒覺得看著她潭水裏沐浴,他在岸邊吹著葉笛,葉笛聲聲飄落在她身上,也是挺有意思的。
“誰知道一萬年前的你,是不是也是個殺人魔王?說不定,你在殺人,我在幫你撿人頭,好讓你去領賞。”龔破夭笑說。
“夭哥,人家在詩意,你卻偏要說些血淋淋的東西,多沒意思啊。”龍湘綺又瞋了他一眼,“你是想我枕著你的頭,幫你梳理頭發吧。”
嘿嘿,不能再往下說了。再說就色了。盡管全世界的人都想,可偏偏就有些變態的人,心裏明明十分渴望,偏偏要假裝正經,好像他們是石頭生出來似的,不食人間煙火,不粘男女之情。
龔破夭欣賞地看了一眼龍湘綺,轉移話題道,“一萬年前的風情,我們日後再說吧。現在該幹嘛?”
“哼,不好玩。”龍湘綺故意嘟起了小嘴,目光卻落在他龔破夭的腳上,“傷口還痛不?”
龔破夭試走了幾步,“嗯,不痛了。”
“跳給我看。”龍湘綺進一步要求。
龔破夭原地往上一跳,身子竟然輕靈靈的往上升,升到丈高的樹枝上,悠然地坐著。
“哈哈,行了,行了。我們去玩吧。”龍湘綺開心的道。
“玩什麼?”
“看誰殺日本鬼子多。”龍湘綺說罷,也不由他龔破夭答不答應,身子一閃,已閃入林子。
“哎,湘綺——”龔破夭喊。
當然是白喊了。
龍湘綺連一聲“嗯”的回音都沒有。
龔破夭還沒從樹上跳下來,“砰砰”的槍聲就在遠處響起了。龔破夭心下一顫,槍聲出自日本的九四式手槍,而非龍湘綺的盒子炮。趕緊跳下樹,龔破夭飛也似地朝槍聲的方向跑去。
好神的金槍藥,他的傷口非但不痛,還好像為他增加了一股神力,令他的逍遙腿施展起來如虎添翼。從這棵樹閃到那棵樹,整個林子都飛閃著他的身影一樣。這跟龍湘綺的“鬼影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很快,龔破夭就飛跑到槍聲響走的地方。映入他眼裏的是十幾個轉動的灰影,以及龍湘綺無數的影子。
“夭哥,快玩啊。”龍湘綺興奮的喊道。
龔破夭知道龍湘綺在喊他動手殺人。
殺吧,這群小日本也太猖狂了,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跑後方來撒野,她香奈子也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