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站起身,一臉無奈的說,“但願吧。誰叫我跟不上時代,連槍都不會使呢。“
被子彈追怕了,白祈也就感到傳統武功的不足。
杜絲絲卻笑道,,“那麼簡單的問題,你竟然想到那麼複雜,其實不管是槍還是炮,都不過是工具而已,一學即會。武學就不同了,有的時候,花一生的精力,也未必能達到到最高境界。像你的狐狸功,你就還沒有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何況,真正的武學,有著更高的精神層麵,那是物質的槍炮不可同是而語的。”
白祈一臉慚愧,“唉,天資欠缺啊,天資欠缺。我那狐狸功丟人了。”
嘴上這麼說,白祈的心裏還是感到一種安慰,從杜絲絲的話語間,她並沒看少傳統的武學,倒是將它看得很高。原覺得杜絲絲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一瞬間,他白祈發現自己的精神界麵比人家低了許多。
白祈慚愧的臉色不由轉向了沉思。
杜絲絲看在眼裏,並沒放在心上,隻是加快的腳步,望西而走。
一口氣走了數十裏,他們到達了一個叫溢水的小鎮。此時已夕陽西下。
小鎮真的很小,就一條小街,幾條巷子,也就幾百戶人家的樣子。夕光灑在鎮上,鎮子顯得很寧靜。街上的行人緩緩地移動,將時光走慢一樣,十分的悠閑。
鎮上就一家迎豐酒樓。
說是酒樓,不過是一座三層樓房而已,但在鎮裏,卻是高出別人一樓了。
似是聞到了酒香,白祈快步走在杜絲絲的前麵,三步作兩走入了酒樓。
剛走入酒樓兩步,白祈卻僮到鬼似的站住了。
杜絲絲走入去一看,隻見羅飛燕的目光正狠狠地盯著白祈,胡鴻飛的目光也是如刀一樣朝白祈狠狠砍著。顯然,羅飛燕已跟胡鴻飛說過白祈是她的殺父仇人。
杜絲絲並不知道胡鴻飛的來路,但看他們兩人同仇敵愾的神色,自是心氣相投的一對鴛鴦了。
見到杜絲絲,羅飛燕的臉色刹時變得冷青。
胡鴻飛禁不住問,“她是誰?”
“是殺我姐的仇人。”羅飛燕從牙縫蹦出話來。
胡鴻飛恐怕話還沒聽完,手就動了,他身前桌上的一筒筷子頓然飛起,一支支筷子飛筒而出,箭一樣射向杜絲絲和白祈。
杜絲絲眼明手快,一手將還呆站著的白祈推開,一手就飛出絲巾。絲巾一圈圈,將飛射而來的筷子掃落。
胡鴻飛不由駭然。他的動作已經夠快的了,想不到杜絲絲的身手更快,輕鬆就化解了他的暗招。
羅飛燕青著臉站起身,拉起胡鴻飛就往後門走了。
“走了,他們走了?”白祈這時才回過神來。
杜絲絲收起絲巾,坐到一張桌邊,店老板這時才從廚房走出來,看到一地散落的筷子,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不明白,隻是堆起笑臉對白祈、杜絲絲道,“不知貴客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老板無須客氣,有什麼好酒,先來一壺再說。”白祈以酒為大,笑道。
“好的、好的。”老板點頭哈腰,“我們溢水的黃酒,聞名方圓百裏,試一壺如何?”
“好。”白祈坐在杜絲絲對麵,額頭仿佛飄出了酒香。
“看你的樣子,還沒上酒都快醉了。”杜絲絲望著白祈的額頭,笑道。
白祈的胡子飄了幾下,“死裏逃生,才知人間的酒中三味啊。”
“嘻嘻,說是你半仙,我看你是連小仙都不是。”
“嘿嘿,話也不能那麼說。酒仙酒仙,仙跟酒都是有關係的嘛。我的額頭聞酒而飄香,都是仙家才有的表現啊。”白祈打死都要將自己的仙家地位保住。
杜絲絲笑了笑,臉蛋竟然像盛開的花朵一樣漂亮。白祈望著,心裏也不由為之一顫,這樣的美人兒,應該整天就與花為伴,與月為鄰,而不是打打殺殺。
“人間應該之事多著呢,可天下無道之時,什麼應該都變成不應該了。”杜絲絲的笑容下麵,仿佛在說。
老板娘很快端上一壺酒、一壺茶和一碟花生米來。
是間夫妻店。
老板娘四十多歲,卻風韻猶存,很有幾分姿色。她嘩啦啦幫白祈倒了一碗酒,笑盈盈的道,“客官先慢慢品酒吧,菜跟著就上。”
“嗬嗬,有酒有花生則行。”白祈望著酒碗,笑答。
老板娘仍然笑盈盈的,“喜歡就好。”然後望著杜絲絲,為杜絲絲倒了一碗茶,“小姐不喝酒,那就喝我們的花茶吧。”
杜杜絲絲點了點頭。
茶是茉莉花茶,瞬間便花香撲鼻。
白祈喝著酒。
杜絲絲喝著茶。
老板娘店裏店外走著,忙著接客,招呼客人,至上燈的時候,已是賓客盈門,店內的十幾張桌子,已經坐得七七八八,變得人聲如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