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多,夫妻忙不過來,兩個女兒也出來幫忙了。
是一對青春十八的姐妹花。青春的聲音春聲一樣在店內灑落。
白祈兩碗酒下肚之後,本就童顏的膚色,此時更是顯得粉紅粉嫩。杜絲絲瞧著,也不禁稱奇,以他年近七十的年紀,不但沒有一點老人斑,反而嫩如童膚,稱半仙也不為過了。仙家不老嘛。
點的菜也上來了,是一味紅燒果子狸,一味清蒸魚,一碟青菜。
白祈望著果子狸,“豐富,夠豐富了。”
杜絲絲卻笑道,“知道你喜歡吃香的,還喜歡吃肉,所以才點了它。”
“是啊,我是一日不可無肉,無肉不歡。”
“無酒呢?”
“嘿嘿,那是想死的感覺都有了。”
“真個酒鬼。”
“嘿嘿,是酒仙、酒仙。”
“是啊,你就是我的大酒仙啊。”話音落,梅雪已坐在白祈身邊。
白祈驚詫地望著梅雪,“你——”
“我怎麼啦?不就給了你一下火掌麼?”梅雪不以為然的說。
杜絲絲卻對她冷了臉。
梅雪衝杜絲絲苦笑一下,“我的杜大人,我的一掌,卻被你趕得滿山跑,最後還落入了魔窟,差點就見不到我的仙人了。”
世間竟然有這麼大膽的人,傷了人,還敢跑上門來套親熱。
看吧,梅雪說罷,就摟著白祈親了一下,然後又怨怨的道,“死衰人,跟人家夢竹了幾天,轉身就不認人了。“
白祈馬上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正眼也不敢看梅雪一下,幽幽的說,“人家哪有忘了你啊?“
杜絲絲聽著、看著就感到不對勁,覺得白祈被下了蠱一樣。
“那還不趕快幫我倒上酒。“梅雪嗔道。
白祈連忙為她倒上酒,並一同連幹了三碗酒,梅雪的臉色才變得紅粉粉的,對白祈流淌著滿臉的春色。
白祈簡直心花怒放了,可他還沒醉,反而還清醒了似的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那一火掌吧?“
“你怎麼知道的?“梅雪故作驚訝的問。
“就是知道,小夭也被你家的鬼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白祈說罷,盯著梅雪,”你們這樣做,是想情迷我們的心竅,讓我們忘了你們殺了那山寨的人吧?“
梅雪聽罷,卻臉色一沉,“說你是衰人,你就真是衰人,虧你還自稱是什麼仙呢。仙個屁啊,那山寨的人明明是被槍殺的,你都看不出來?你看我們什麼時候用過槍了?我們到那山寨的時候,他們確實是剛死沒多久。定是殺他們的人看到我們去才聞風而逃的。“
“真的?“
“一點不假。“
“不可能吧,既然他們那麼強幹嘛不把你們一塊殺了?“白祈故意道。
“死衰人。殺了我們,還有陪你喝酒的夢竹啊。“梅雪生氣道。
白祈仍然固執的說,“要不,你跟他們日本人就是一夥的。“
“呸呸呸,你才跟日本人是一夥的。“梅雪差點沒跳起來。
“那你到底是什麼人?“白祈希望能盤根問底。
“你管我是什麼人,反正不是壞人就行。“梅雪沒好氣的說。
白祈嘿嘿了兩聲。
“嘿你個頭,喝酒吧。“梅雪主動舉起酒碗,又跟白祈幹了一碗。酒一下肚,白祈的目光就變柔了,三月的春情一樣,流淌在梅雪的身上。
杜絲絲看著就感到眼冤,借故離開了他倆,走出了酒樓。
到了街上,杜絲絲感到有點冷清。
街上並沒有幾個行人。
隻有幾隻狗在玩耍。
隻有從臨街的門窗漏出的一線線燈光。
小鎮的周圍都是山。
山風吹來,那是涼中夾帶著一絲寒。
杜絲絲抬頭望了望天空,星光雖然並不燦爛,倒也是星光微閃,幽幽地閃著人間似的。
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杜絲絲已經轉了鎮子一圈。說是轉,倒不如說她是在巡視。這是她的職業習慣,每到一地,她都要巡視一番,一是熟悉地形,二是看有什麼潛在的危險。
哪怕是有一絲危險的氣息,她都要去探個究竟,做到心中有底。
小鎮是安寧的。
這是她巡視後的感覺。
回到酒樓,杜絲絲看到白祈幾乎是將梅雪摟懷裏了。心下不由歎息,這情啊,就是讓人神魂顛倒,不知天日的。找老板娘開了兩間房,杜絲絲自個先上了二樓的房間。
房內幾明床淨,還散發著淡淡的茉莉花香。